完事之后,分明已经疲惫至极,然凌浅沫却怎么都睡不着。
背后拥着她的那个人,情绪明显不对。
方才情到浓时,他不住在她耳边低语,“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这一次却格外不同。
他的调子里,有一种曾经被抛弃的刻骨的忧伤和落寞,这不是叶梓安这样性格的人应该有的情绪。
“叶梓安?”她低低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疲惫至极的男人只回给她一个模糊不清的,“嗯?”
“你……”是不是想起了夏雪樱?
这句原本应该轻易质问出口的话,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
她想起了他们方才痴缠入骨的缱绻,想起男人说的那句“我想要爱你”,想起他们现在还保持的亲密相拥的姿势……
如果,这些都是因为他想起了夏雪樱,想起当初他们无疾而终的爱情,所以才会这么落寞,甚至患得患失。
“怎么,想问什么?”那人把她的身子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微冷的声音透着一点疲惫和心累的感觉,眼神闪烁涣散,全然不似平常的犀利和冷冽。
凌浅沫看的清楚,心忍不住又往下沉了沉,想说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还是吞了回去,“没什么,太晚了,睡吧。”
叶梓安的眼睛倏地完全睁开,圈着她腰的手臂也在瞬间收紧,“浅浅,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有话,却总是不肯说清楚。”
他分明感觉到她身上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情绪,就好似刚刚才点燃的火星被一盆不知名的凉水噗的一声浇熄,再也燃不起半点希望,让他不安,甚至是惶恐。
这种惶恐,比当初父母明明说了会赶回来过春节,可过了时间很久,依旧没有听到任何航班落地消息传来时还要更为强烈。
他的声音很冷,却总让凌浅沫有一种其实他现在很不自信的感觉。
“你刚刚……是在想夏雪樱吗?”于是她试探着问了一句,问完紧紧抿着唇,眼眸低垂,不去看他。
是他让她问的,虽然她觉得他未必会说实话。
“我想她干什么?”男人莫名其妙,然后联系了一下上下文,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圈着她的手臂忍不住收了收,“昨天是爸妈的忌日,当年他们重新蜜月游,说了会赶在春节的时候回来。谁知道我和爷爷在机场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们。当天晚上,知道飞机失事的消息,爷爷当场就晕倒送了急救室,那个时候……我八岁。”
听到这话,凌浅沫忽然一怔。
想起了昨晚叶老话里有话的那句“有多少年没有一家人聚在一起”,还有叶梓安说的“以后年年都会如此”。
她恍然明白了,他为何情绪失控,为何惶惶不安。
一时间,她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于是只能把人埋进他的胸口,紧紧抱着他,“对不起。”
缓慢而沉重的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恍若沉淀了时光,镌刻了深情一般,能够抚慰人心。
然后凌浅沫就感觉,男人某个抵着她小腹的不可言说的位置,又硬了。
她都来不及说一声“流氓”,就已经诚服在了男人新一轮的顶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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