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她不是,难道说谎的人就是公主?
高父的目光移向了朱轩姝。殿下的性子,似乎也并非是这样的。
方氏的兄长很快就被带上来,重重地扔到了地上。他还觉得奇怪呢,正在家里头喝酒喝得兴起,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给绑了来。此时见了妹妹,赶忙求救。
方氏听着被扔到地上的兄长的哭喊声,扭过头,一点也不想,也不敢去看他。心里对这个不成器的兄长恨得狠了,要不是为着他,爹娘留下的唯一的方家血脉,自己哪里会铤而走险去做这等事。
朱轩姝微微侧脸,耳边的珍珠葫芦耳坠一摇一晃,“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赌坊管事是带着账册来的,翻了翻,便知道了。“一共五百九十二两。”
朱轩姝点头,又向方氏看去,“当票上写着,总共当了一千两银子。我的好嫂嫂,剩下的四百多两银子,你用在哪儿了?”她扫了眼欲言又止的高玉海,“可是贴补给了家里头?”
高玉海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话,心里害怕方氏果真说贴补高家的话。那自己方才的话可真真是自打了嘴巴。
吴赞女将管事送走,独留下朱轩姝一人。
“珠子,现在已经找不回来了。”朱轩姝借着理衣服,悄悄地摸了藏在衣服里,在胸前挂着的东珠,“这一千两银子,总得赔给我吧?”
方氏狠狠咬了一下唇,“我这里统共只有六百两。”这还是加上了她所有嫁妆的钱,“别的都没了。”
高玉泉见朱轩姝似乎状态软和了些,赶紧上前,“殿下莫要气恼。都是一家人,不过区区一千两银子……”
“区区一千两银子?”朱轩姝用一副可笑的眼神望着高玉泉,“一千两在外头能让多少百姓吃饱穿暖?高大人是不是不知道?”见高玉泉支吾着说不上话来,讥讽道,“亏你还是个当官的。”
“家里人?这家里头除了你们那点子俸禄,哪个不是我的?怎么,现在想用我自己的东西来贴补我自己?”朱轩姝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没说话的高父,“有这个道理没有?”
高父想了想,上前一步道:“这等家丑,还是不外扬了吧?殿下今日想怎么处置,都依了殿下。”
“果真?”朱轩姝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男子,“我的好嫂嫂拿不出钱来,就照着赌坊的规矩办事。一条腿,一百两银子。一根指头,五十两。动手吧。”
方氏再与兄长不合,却到底是一个父母生养的,当下就不依起来。“殿下未免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朱轩姝用指头指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你们可知道,那颗东珠是谁给我的?我那去了辽东的四皇弟特地送来的新婚贺礼。”
宫里头有位被慈圣皇太后勒令除名的四皇子,这事儿高家人都知道。
“他在辽东保家卫国,护的便是你们的命!”朱轩姝字字泣血,很是为弟弟不值,“合该让你们也去和女真,和鞑靼战一战,知道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尝尝我那皇弟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虽然人是方氏的兄弟,但高父还是怀着慈悲心肠,不愿看人受罪,便替人求了情。
朱轩姝没搭理他的求情,慢慢道:“成婚当晚没圆房,我心里头是觉得对不住驸马。可三朝回门的时候,他是怎么拿捏着腔调,同我父皇,同我那太子弟弟说话的?”她转过身,望着有些犯傻的高玉海,“现在想想,真真是菩萨给我多年来虔心参拜的福报。”
“给你们这等贼窝生下的孩子,不也是个贼吗?我还没这么自甘下贱。”
不等高家人出言反驳,朱轩姝就飘然而去。
吴赞女却并未跟着朱轩姝一同离开,她一个眼色下去,立刻就有太监上前来。手起刀落,方氏眼睁睁地看着兄长没了两条腿。还来不及尖叫,又没了四根指头。
“统共四百两。”吴赞女走近方氏,摊手,“夫人的六百两银子呢?”见方氏愣在那儿不说话,她的眼睛朝底下已经痛晕过去的那人扫了眼,“若是夫人不想给,剩下的六根指头,也保不住了。”
方氏跌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自己就是将钱拿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她的哥哥已然成了一个废人,往后还有什么样的好女子会愿意嫁给他呢?
吴赞女本也不想将钱拿了,不过是给人看个教训。冷哼一声,提起裙裾就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应该会有加更,不过大家不要等啦,明天起来再看好惹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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