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玄虚弱的眼神透着一股惊骇,他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暮东有些无法置信。
“你是暮小子?”
眼前的暮东此刻肌体透着一层微弱荧光,竟隐约与周围空气中弥漫的煞气相互共鸣。
“你的身体?”
他心中的震惊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边城之地常年战争更加之贫瘠,战争厮杀不绝,死气怨气煞气几乎笼罩整个边城之境,这也是这里终年不见日月星辰的原因。
而此刻,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他那似与修行无缘的身体居然一改前状,竟然隐约暗自吸纳那些负面之气。
要知道,这些东西对修行者来说几乎比毒药更甚,浅薄还好,若是吸纳太多则会乱人心境,坏人根基。
这也是这里的各种生灵嗜杀的原因,只因为天长日久之下难免被这些负面之气侵体,扰乱了心神。
而他们也只能凭借古器才能进一步净化这些负面之气,然后将纯粹的灵气引渡身体中修行。
此刻,暮东的身体居然隐隐间与周围气机交融,似乎与天地共鸣,与道韵相成,他怎么能不震惊。
惊疑中,他手中灵气暗自渡入暮东体内一查,更是惊讶的一颤。
“经脉无垢,身体亦是如此,犹如新生,先天无垢之体?”
他失声开口。
而且他感觉到那些空气中弥漫的负面之气似乎都在不停地被他身体主动吸收,然后居然慢慢朝他跳动的心脏汇聚而去,而灵气居然留下在体中流动,积少成多。
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体质,让他匪夷所思,而且还是突如其来的变化。
“莫非,是血脉觉醒?”
他皱眉看着暮东那一头灰发和有些异于常人的外表疑惑自语。
此刻的暮东,面容与之前虽有相似,却多了一种意味,曾经的暮东面容清秀略带坚毅,而此刻,那是死寂,似乎之前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不少,有些泛灰,背后灰发更是如此。
这些种种由不得他不怀疑,这世间有这种人,祖上曾有有恐怖高手出世,因功参造化而造成血脉生变,身负异血,以至于流传后代,偶有那么几个也许无意中会觉醒那种异血生出异相。
而暮东若有所思的拿过彦玄手中的弓,右手开弓之下,只见一支泛红的箭迅速自弓上凝聚而出。
“煞气成箭。”
彦玄原本疑惑的神色瞬间一变,瞳孔一缩。
这世间除了炼制一些凶兵和修炼一些术法会用到煞气之外,从未听说过会有人可以天生凭借身体便可驱使这种负面之气。
那箭暗红发黑,彦玄可不会单纯的觉得只有煞气。
“嗤!”
弓弦一松,那箭矢立即化作一道黑光飞出,直入远处一根老树之中,那树异样的苍劲,虽在这种恶地生长,却异常顽强的活了下来。
那是苍树,能在石中生长,但苍劲的却是它的意,只因吸收的是渗透入土中的血气,本是凡树,但生出异变。
彦玄瞳孔忽然立时惊骇一缩。
那荒漠中的苍树居然在那支箭没入之后好像发出一声声吱吱之声,又好像老人的呻吟与惨叫,然后枯萎下去,然后衰亡。
这种箭,彦玄简直闻所未闻,他呆滞片刻。
就连暮东本人见到这一幕此刻也默然了。
良久,望着已经枯亡苍树的两人才回过神来。
彦玄脚步急跃,走到哪苍树之旁,犹豫之下然后手指捻起一节枯枝。
但还未提起,那节枯枝已化作灰簌簌无声落地,里面生机已尽被磨灭。
暮东无法告诉彦玄身体变化的原因,他看着正有些出神望他的彦玄然后转身走向屋里。
山坡上,只留彦玄一个人站立在那。
……
天地间飘着淡雪,本就荒芜的大地在这寒雪之下更是增添了一分肃杀之气。
而在这雪中。
“嘭!嘭!……”
一声声激荡人心的碰撞之声,惊的周围树石悚然,震得矮山轻颤如发抖不停。
只见一个赤身少年,下半身穿着一条兽皮缝制的裤子,约莫十四五岁,一头灰发被一根草茎绑着,背负一个巨大石块,一步一步从山脚之下往山上走着,每步踏下,那矮山之上都会发出一种好像不堪重负的声音,脚下裂纹满布,如蛛网一样四散蔓延。
远远望去,少年的身体几乎都被巨石遮挡完了,好像一只背负巨物的蚂蚁。
少年每步踏下,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都会一震,身上肌肉鼓动,骨骼发响。
不到一会,他已至矮山顶上,然后整个人的双臂猛然使力,瞬间膨胀一圈,一条条血管如盘结交错的的树根。
“哈!”
那几乎有半个矮屋大小的巨石霎时被抛起越有三丈高低,暮东身形一扭,双脚一蹬,整个人凌空跃起,右腿直接如刀劈向那块巨石。
“轰。”
霎时,巨大的爆裂之声响彻荒原,碎石四散滚动不停。
而那少年已双臂微张如大雁一般落下。
“出来吧。”
少年灰发不知何时挣脱束缚,肆意在飞扬。
他语气缓缓开口,然后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吐息之间声音简直犹如低低的虎啸,胸膛起伏剧烈,口中所吐之气简直如云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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