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天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催促着人自己动手穿好里衣,又帮人挑选好高领的外衣,才招唤来宫侍,折腾一番才走向禀告刺客之事的侍卫长。脸色随着下属禀告的言语一点点的阴沉下来,三言两语的安排侍卫加重,拨了几个御医前去压惊,又赏赐一番,自己直径去了东御殿大厅。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起身吧!”傅铭天居高临下的逡巡一圈一个不落都到齐了的皇室宗亲还有开国勋贵的后代。
“谢陛下!”诸臣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于是大殿一时间静默下来。
傅铭天悠哉的挑拨茶杯里的茶叶。
许久,还是被寄予厚望的,如今宗室的长老安南亲王出面,出列一步,躬身拱手,道,“启禀陛下,异端虽然言之是逆臣之伪,但如今却无证据,且无风不起浪,臣等恳请陛下严肃处之!”
“父后中毒,今早四弟又被刺客重伤,安南亲王觉得此证据还不够吗?非要皇室嫡脉自相残杀,斗得你死我活?不知道两败俱伤后,诸位爱卿想推举谁呢?不过—”拉着悠长的语调,傅铭天含笑的看了一眼一副老实模样的宗亲,满目含笑,“宗亲之中貌似人才还真挺多的啊?据说安南亲王世子,平溪王嫡三子,镇麟王世子……可都是经天纬地之才,颇有素名!”一个个的点过去,看着跪地汗涔涔的诸位老王爷,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带着一种冷冷的嘲讽,“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可是不好的,史官!”
“臣在!”
“朕昨日怎么说的,给诸位提个醒?”
“微臣该死,求皇上饶命,微臣该死!”安南亲王忙不迭的砰砰叩首,“臣只是……只是,”目光微微一转,计上心来,“太后娘娘曾言之太祖密留五卷本,臣才忧患之,此书乃是太祖赐予子孙后代学习之物,可吴后却言之凿凿,可是大忌!”
“五卷本?”傅铭天眼中闪过一丝的狐疑,五卷本里面涵盖政治经济文化等等新世纪的文明,里面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他当初瞅了几眼,就对老祖宗的记忆表示深深的佩服,天文地理经纬度的他考完早就丢回给老师了!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化多样性,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什么的,真难为老祖宗没默写邓三科了,不过……他记得父皇曾经说过这是历代皇帝口耳相传的东西,为何吴后会知道?
暗敛下心中的狐疑,傅铭天还未开口,便有一人怒气冲冲的跳出来,“启禀陛下,恕臣妄言!!诸位皆晓太后娘娘曾经深受平帝爷的喜爱,曾接近宫亲自抚养,享皇子嫡子之尊荣!区区五卷本算的了什么,臣不言当初如何,只晓得若是太后,吴家想要谋逆,何须此时,臣愿以自家全族姓名担保!”
忽然传出的暴喝声,掷地有声,声音十分粗哑,却是一身的学士服,吃牙咧嘴的怒瞪安南亲王。
傅铭天努力在脑海中搜寻此人的印象,却发现知之甚少。上辈子绝对是死于他登基之前,而这辈子似乎从未在朝上发表过一言。不过此言还不如不发,绝对活生生的拉吴家的仇恨值!!
“张大学士这是何意?纵然平帝爷宠爱之,可如今是陛下当政时期,陛下何时曾言之太后娘娘,言之吴家?你莫要挑拨两族恩情,史官明明确确的记载,皇上诏书下乃是贰臣作乱,此刻不是乱作一团之际,诸位大臣都是拳拳爱国,忠君之心才集聚于此,为陛下出谋划策,共商良策!”
又一大学士出声,不过此人斯斯文文的,说话就直切要点,关键是冠冕堂皇。
傅铭天诧异的瞅着平时一声不哼的老油条,真为吴家朝中势力忌惮。
“启禀陛下,臣等建议此事公开审理,皇上圣明,未……”
又一个三朝元老?又是平时默不吭声,充当背景的人。
傅铭天不得不心惊,担忧底下的位置做不做的稳固,又诧异如此势力,吴后真无问鼎之心?
新旧贵族,如今分开了两帮吵,宗亲乖顺的在一边无言。
傅铭天面色冷峻的看着众人,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目光却停驻于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人身上,似研判什么,随后声音似乎从齿缝间逼出,若刀锋般锐利,“诸位大臣,真当朕不存在?传朕诏令,无视皇令,妄踹圣意,殿内所有人官降一阶,停俸三年!安南亲王爵位下降三级,贬为候!”
“皇上圣明,臣等该死!”支持吴家的欢快声都压不住。
“皇上圣明,臣等谢主荣恩!”带着丝丝不甘的,无奈的,愤懑的,什么音调都有,组成合唱也是哀歌一曲。
“此事朕自有论断,还轮不到诸位爱卿操心,不过朕倒想问问,尔等是不是像天借了胆子,敢擅闯皇帝寝宫,窥伺帝踪?朕今日从何而来,昨夜乃是前夜去哪里,是你们该过问之事?”
“臣等该死!”又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傅铭天头一次感谢脑海里吱吱呀呀,不分时刻便乱弹警告的小眼。若不是他时事数据分析的能力,这些老宗亲或是老世家,阴丝手段使起来,那可是层出不穷,若是所料不差,他如今宫里的东西该是相克而在了。
“既然该死,你们继续给朕在着跪着,朝着祭坛而跪,为父后,为傅氏祖先祈福!”傅铭天甩袖离开,这么一个充满毒气的地方,他还是少呆为妙。
“对了,”即将跨出门槛的脚步一停滞,“你,张阎跟朕来!”
“是!”
——
傅铭天看着五大三粗的人却一身学士袍,这么看怎么别扭,不同于其他说话文绉绉的几个,此人嘴巴绝对好撬。
“张阎,朕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你的主子是谁?若敢半点虚假,朕不诛你九族,朕即刻下令杀吴家众人。”傅铭天笑的很猖狂。
“你,启禀陛下,与吴家无关,要诛杀就诛张家人,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张阎起身,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
“朕若说能救助父后呢,可是你—”几分交锋,打蛇打七寸。
一脸的肃穆,张阎瞪眼,“臣受平帝爷之嘱托,护吴仁之命。我的主子历来都是平帝爷,先皇就算登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俺老张心目中的主子还是吴仁,可惜……”
“其余几个三朝元老亦是先祖父的人?”傅铭天眼中闪过一丝的凌厉,上辈子他登基之前,父皇那是血染菜市场据说为他扫清了一匹障碍,而这辈子,他以为皇帝要动手的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老人,便劝住了,此后事务繁多,反正当时朝中明面上一团和气,底下小集团一堆堆的,他也不想在最后的时刻,伤了皇帝的心,等他走了怎么收拾都行。
“不知道!”张阎脖子一横,“陛下臣话已说清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哼,杀你拉低朕的智商!”傅铭天冷哼一声,“你给朕滚回去继续跪!”
“是!”
待人退出后,傅铭天无声的静坐了一会,许久才道,“乖乖,给李公公说一声加紧锻炼小太监宫女!”
“是!”
“把今日的御膳等会给诸位大臣们都送上一份!”
“是!”
“昨夜侍候的宫侍全部毒哑分别赐给安南亲王,荣国公,旻敏候,霖胤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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