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自家兄弟,何需客气……俺这一趟下来,可是饿坏了,就不与你客套了。”
武松连忙闪烁避让,径自坐下来,伸手就撕下了一只鸡腿。
高余则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走进了屋内。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又走出来,手里却多了三支香。走到院子的角落里,他撩衣在灵牌前跪下,把香插在地上,而后又叩首三下,才开口自言自语道:“师父啊,这是第三个了……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徒儿。徒儿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仇人,裘日新、方腊!只不过他们的势力很大,徒儿必须要一步步来。请你保佑徒儿,把他们一个个杀掉,为你报仇。”
武松则坐在石桌旁,看着高余的背影。
他觉得,他没有帮错人!
而且,他也愿意,继续帮下去……
高余在祈祷完毕后起身,回到了石桌旁坐下。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那酒水有点烈,入口也很冲。可是,他却觉得很快活,忍不住放下碗,仰天大笑。
杀师之仇,在他心中积压了一年之久。
而今,虽说不得大仇得报,可是心情却变得轻松很多。
武松自然能够体谅高余此刻的心情。因为在此之前,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有过和高余同样的感受。
“九哥,接下来,什么打算?”
高余笑罢,武松忍不住问道。
什么打算?
高余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道:“二哥想来也有很多疑问……其实,我并不叫韦高。”
“嗯,俺猜到了。”
“我姓高,叫高余,一清是我的道号。”
高余决定,和武松交底。
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对手,会更加难缠,更加凶残。
他需要借助武松的地方还有很多,到了这个时候,若再隐瞒身份,未免显得小气。
高余给武松满上了一碗酒,也不管武松什么反应,便自顾自说起来。
他从他记事起,跟随师父四处流浪开始说起,一直到师父被害,他逃离杭州,险些丧命于须城,后来在须城还杀死了晁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当然,他不会告诉武松光阴蝉的存在,那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依持,所以谁也不会告诉。
“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怎地突然间,就变成了衙内。”
高余说到这里,口干舌燥,吃了一口酒。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武松。他的经历,的确是非常离奇,莫说是武松,就连他自己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家父高俅,官拜殿前都太尉,执掌三司兵马。
我其实可以在汴梁做我的衙内,逍遥快活……可是,师父与我有养育之恩,我若不能为师父报仇,这念头就无法通达,心情就不能快活,又如何能够逍遥快活起来?
所以,在我发现了仇人的线索之后,就偷偷的跑来杭州。
也亏得那些日子的苦难,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那我……是该唤你九哥,还是唤你衙内呢?”
武松也有些手足无措,显得很局促。
也难怪,他一直在少林寺习武,对官场并不了解。
自古以来,这官员的身份对普通人而言,有着无上的威慑力,哪怕是武松也如此。
高余笑道:“随二哥高兴,不过在目前,你只能唤我韦九。”
“好!”
“至于接下来,可能会更加危险。
妙清妙人是裘日新的徒弟,如今他四个徒弟,死了三个,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猜测,他很快会出现。还有,我手中的生死树,估计也是他们目前所急需之物。
想必那方腊,也会前来。
一旦这两人来到杭州,你我都要小心,万不可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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