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万一戴笠在委员长面前把顾顺章保出来了,他首先要对付的人,肯定是我们四个,所以我们要早做打算。”冯晨首先开口道。
“冯老弟,我看还是需要徐长官出面,由他在委员长面前坐实顾顺章的死罪,先下手为强,免得让戴笠抢了先机啊!”顾建中建议说。
“两位长官,我听说顾顺章在苏州军人反省院,私底下偷偷同共党分子有接触。”童国忠的一双三角眼咕噜噜地转着,在冯晨、顾建中的脸上来回看了看说道。
“噢?!有证据吗?光靠听说不行!”冯晨盯着童国忠问。
“嘿嘿,这个证据嘛,只要有这个事,证据还不好办?”
童国忠阴恻恻地笑了两声。
“哦!哈、哈、哈,好!冯老弟,证据的事情就交给国忠兄弟去办,事后有赏。”
顾建中明白了童国忠的意思,大笑着,把这个差事交给了童国忠。
“我想起来了,我有个亲戚在苏州军人反省院上班,有次他告诉我,顾顺章私下曾经说过,打算从反省院逃出来,刺杀委员长后,去投奔共党。”张亦农一本正经地说道。
“竟然有这等事情?看来这个顾顺章真该死!”
顾建中明知张亦农是胡扯八道,但还是装着一副吃惊的样子,望着张亦农说。
“亦农老弟,顾顺章扬言刺杀委员长的证据就交给你了,和国忠兄弟一样,事情办好以后有重赏。”
很快,四个人在华懋饭店统一口径,分别行动,算是判了顾顺章的死刑。
……
晚上,冯晨在华懋饭店餐厅,设宴款待顾建中三人。
冯晨请了在上海的王新衡、沈醉两人过来作陪。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王新衡和沈醉这才匆匆忙忙赶到华懋饭店,来到二楼餐厅冯晨提前订好的雅间里。
“实在对不起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一进门,王新衡双手抱拳,向着等候在雅间里的冯晨等人,拱了拱手致歉道。
“王兄,又捞到什么大案了?这么忙乎?”冯晨让着王新衡、沈醉在餐桌跟前坐下,随口问了句。
“不满冯老弟,还真是个大案,今天戴长官已经从南京过来了,亲自在上海坐镇,所以今晚我同沈老弟不能过多饮酒。”王新衡坐下后说道。
“什么案子,竟然惊动了你们戴长官的大驾?”顾建中问了句。
“呵呵,保密,保密,不是兄弟我不信任各位,只是案子还在侦办中。”王新衡打着哈哈说道。
复兴社同调查科特工总部,历来相互争功,暗中不和,只是王新衡、沈醉同冯晨私交不错,这些人今晚才会坐在一起。
大家寒暄了一会,菜上来了,冯晨便招呼着众人开始喝酒。
当坐在冯晨旁边的沈醉,伸出左手端酒杯时,冯晨一眼扫到,沈醉的左手腕上,有一个殷红的牙齿咬伤的痕迹。
“沈老弟,你手腕怎么了?”冯晨端着酒杯关切地低声问道。
“让狗咬了一口!”沈醉低声回答道。
第一杯酒喝起,放下酒杯后,沈醉偏过头,低声告诉冯晨:“瓦尔莎西菜馆的那个服务生咬的,没想到吧?”
沈醉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冯晨的耳中,不啻为一声炸雷,差一点没把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一下子懵了。
看来陆海防真出事了!
王新衡和沈醉就是在忙着办这个案子,怎么办?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在冯晨一愣神间,王新衡端起杯子,招呼着大家喝第二杯。
冯晨表面强颜欢笑,心里面却是翻江倒海!一直暗暗评估着,陆海防出事后,究竟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
后悔!
冯晨非常后悔,自己不听安志达的忠告静默潜伏,果然引火上身了!
转而一想,冯晨认为,自己只是找罗伦斯借用了两次电台,同这个陆海防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只要罗伦斯和蔡淑厚安全转移了,自己应该没事。
因为心里有事,冯晨实在没心思闹酒,再加上王新衡、沈醉晚上还有行动,所以酒宴很快便结束了。
送走王新衡、沈醉两人,冯晨没敢在华懋饭店停留,同顾建中等人告辞后,匆忙赶回家中,他要把所有能证明自己共党身份的东西全部销毁。
以前太自信,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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