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租界内的各大报纸,竞相报道着,昨晚在百乐门歌厅,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副司令员吉野中佐被杀案,记者们尽情发挥杜撰,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报纸上说,吉野中佐的行踪是被两个随从出卖,被军统潜伏人员给暗杀的。
有的则说,是王亚樵的部下,斧头帮的兄弟们干的。
还有报纸说,当年王亚樵在广西梧州,根本没有死,并举出了很多可能性,什么戴笠和王亚樵是生死结拜兄弟,戴笠杀死的是王亚樵的替身,这样才好给蒋介石交差。
《大美晚报》更是把吉野被杀,描绘得神乎其神,并借助死去的王亚樵之口,喊出了剿灭东亚黄道会,锄杀汉奸常玉清的口号。
总之,报纸上说什么的都有,而此时,华英豪正带着冯晨,在汉口路上查看王亚樵当年送他的那套公寓。
公寓位于汉口绸也银行大楼附近的一个弄堂里,面积很大,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栽植着两棵碗口粗的桂花树,两层楼,共九间房屋,有两百多个平方面,很是宽敞。
“华兄,这里真很不错呀,环境也挺安静的。”冯晨四处看了看说。
“冯老弟,你还是趁早先安排人过来住,把这里打理一下。”华英豪建议道。
“没合适人选啊,还是等着安志达同志回到上海后再说吧。”冯晨摇了摇头。
冯晨本来打算想让杨寻真住过来,在这里组建一个秘密破译密码的机构,可仔细一想,杨寻真现在的组织关系还没恢复,她本人又属于中统的人员,搬到这里来有点不太合适。
“你应该好好把这里设计一下,弄个地下室,最好再秘密挖个暗道,通往别的地方,将来要是这里真的设为我们的一个秘密据点的话,出现紧急事情时,能有个应急通道。”
“华兄的这个建议特别好。”冯晨非常赞同。
“房子交给你以后,我任务也算完成了,下午我就要离开上海,到香港去。”
“到香港?”
“是的,这次准备去见见周佛海,组织上让我探探他的底细。”
“华兄,我听说,最近汪精卫和周佛海在暗中同日本人勾肩搭背,他们成立了一个秘密的地下俱乐部,公开散布中国必败,抗战亡国的情绪,倡导所谓的和平建国,其实这些论调,就是卖国!”
冯晨因为清楚地知道,平冈龙一、今井武夫、影佐祯昭等人泡制的所谓“钓鱼计划”的内容,所以对汪精卫等人的这种言论很是敏感。
“唉!可惜当年孙凤鸣那一枪没打死他,让我至今还背着个党国要犯的黑锅。”华英豪感叹着说。
“我分析呀,随着中日战争的全面深入,国民党内部分裂,将不可避免呀!”冯晨不无担忧地说。
“抗战是持久的,我很赞同咱们主席的观点,蒋介石的速胜论和汪精卫的亡国论,都是不切合实际的论调。”
华英豪在临离开延安时,主席曾经亲自接见了他,见主席这样信任自己,华英豪当即发下誓言:“党有差遣,生死从之,一无选择,万死不辞。”
同时,华英豪当着主席的面,郑重提出了,不怕死、不怠工、不撒谎、不贪财、不埋怨组织、不讨价还价的七点自我要求,作为自己对党的最高领导人的宣誓,作为自己参加共产党工作的行为规范。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金钱能决定他的人格,金钱能给予他富裕的生活,但对一名共产党员来说,金钱能测出他的党性。
华英豪说,共产党人并不拒绝任何致富的机会,不过当他为自己的理想浴血奋战时,任何一宗财富一旦到了他的手中,就应立即变为组织的财富,无产阶级的财富,人民的财富。
华英豪的这种观念对冯晨触动很大!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院子里。
“冯老弟,根据我的经验,这里要是设立一个秘密机构的话,你本人以后最好不要在这地方出现,也不要让我们的人直接接触你。”
多年来的暗杀生涯,让华英豪练就了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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