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门宗门大堂里,气氛凝重,黑云压堂。
掌门云真子脸上浓云密布,紧紧盯着掌中刺痛的地方,那是他亲手所下的宗门印记的告警。
太华门现有的七堂九峰三十二洞,刑、明、经、阵、器、丹、符七个堂的执事、管事,还有各堂未闭关的洞主,宗门重要弟子,以及琳琅阁的执事、守卫、十几个童子,甚至阁库内外巡守的龟守和鹤守,全都在堂内。
“掌门,阁库里当真一点异动也没有,绝没有放进一个不该进的人!”琳琅阁的执事回禀:“尤其是天生石所在的后库重地,要过五道密门,重重阵法,环环禁制,假象无数,陷阱密布,龟守和鹤守巡视其间,守卫每隔一刻钟就要拿督察镜看一遍,今日统共只有我和童子千玉一起进了后库,将所有的天生石锁进了精玉匣内,连同前头宗门的三块天生石一起牢牢的封在一体,放在原位,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进过后库,后库连一只苍蝇蚂蚁都没有!”
阁库的童子们也赶紧一迭声地为自己分辨,连龟守和鹤守们都颇为不平,在地上爬来爬去,亮翅轻鸣,蔫头耷脑。
云真子目光如炬扫过在场众人,疑心是内贼作乱,又想若真是内贼,明目张胆偷窃了这东西,此时或许已经逃之夭夭了。
众人表情各异,有的坦然自若,有的面色凝重,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忧愤异常。
明堂执事元信海的眼神有点游移,这事跟他是完全没关系,但听闻是琳琅阁出了事,他总有些如芒在背的心虚感,何况今日躲懒在后院里吃多了酒,现在浑身还在散酒劲,就更显得他额头虚汗神色可疑了。
这时,本代首徒胥弘文与刑堂的几位师叔大步进来,手里押着两个人,一进大堂便将人掼在地上。
两人趴在地上畏畏缩缩的抬起头,元信海一见这两张脸,耳旁炸开,脑中嗡鸣,滚滚冷汗顷刻泼湿全身。
“请掌门和诸位长老责罚!”胥弘文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跪,咬牙道:“仓促追到清河乡逮住了内贼,可恨却叫那接头人带着天生石跑了,其身法奇诡、境界难测。”
“这便是内贼?”刑明二堂的辛长老厉声问。
地上被压制的两人忍不住惊慌地朝元信海那边望。
元信海心头一把尖刀直坠,脑袋一空慌忙就要对那二人动手脚,胥弘文一剑压来劈在他身前,一字一句道:“元前辈不必着急,这两个内贼已经全部招了,一点没有隐瞒。”
元信海脸如盖雪,坐倒地上。
刑堂的赵师:“掌门,明堂执事元信海,自从四年前成为执事以来,就不停地窃卖宗门的库藏,大多是前库里一些堆放日久、察看不严的物资,或是数量庞大的草药金石之流,他作为执事本来就权大责重,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这两个弟子,就利用外门进出的自由疏漏,帮元信海在外面来往接头,最可恨的是,元信海不仅是窃物,他……他还抄录宗门的一些功法、丹方、玉函和地图出去……”
堂内哗然,众人几乎站不住了。
“岂有此理!”
“这欺门盗祖的叛徒!”
“窃物不提,盗法泄密真是罪当诛灭!”
“你胆大包天!”
云真子气得三魂七魄要离体了,他指着元信海:“你,你究竟是外头来的奸细,还是……你盗卖给谁了?换取的是什么好处?!”
元信海被云真子的灵压一逼,满头大汗地嗫嚅:“一些,灵石……”
“你是本门执事!会缺灵石?!”
“还有……丹、丹药……”
刑明二堂的辛长老叹道:“信海,我说教你多回,不要依赖丹药去强拉境界,百害而无一利,靠丹药堆出来的修行不是长久之道,所以我才不供给你过多的丹,你竟然……”长叹一声,背过身去。
云真子:“你将天生石盗给了谁?”
元信海大惊:“冤枉啊!掌门!我岂敢偷盗后库的东西!我怎能偷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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