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事儿于她是伤心事,对别人可不好说了。
柳氏躺在那文彩鸳鸯绣纹蚕丝衾下面,整个人都面目舒坦了,这床衾被是她嫁入侯府时,她花了大半年的时光亲自绣成的,后来,只是因为老太婆的一句话,她把这衾被压在那红木箱子里十余年,如今,那老不死的终于没有多少活头了,以后这个府里不全是她这个大夫人管事,想到这些,柳氏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估计着一夜好眠。
康明成坐在房门口的八宝桌前,一言不发、低头闷喝着白玉壶中的酒,旁边的小厮们也不敢上前,他们都看得出侯爷的心情不好,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的伺候着侯爷,门口站着的谷风看着这情形不对,侯爷这么一直喝着怎么行,他又清楚侯爷是听不得他们这些下人的半分劝阻,挠头抓腮了半天抓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摇头晃脑间,他看到身后一阵白影过来,顿时变得喜出望外,这可是他们一群人的救星啊,沪生可是侯爷身边的大红人啊,他一来,可没有他们的什么事了。
谷风一脸谄媚的笑容,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说道:“林哥,您可算来了,侯爷在这儿一直吃酒呢,都快一个时辰了,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不顶数,也不敢劝侯爷,这不,您来了,可算是有法子了”,话刚说完,那架子就准备拉着林沪生直奔屋子里。
林沪生一进这院子,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想也知道,老爷这又是在借酒消愁喝酒了,心里低声叹息着,从这老夫人病重之后,他这是哪里也不去了,府门也不出了,老夫人院里也不去了,整个人什么也不干,天天如此,他跟了他这么多年,多少也明白些他的心思,他爹早年去世,由着他娘替他遮风挡雨,护着他长大,他这些年做了那种事,一直心存着愧疚,觉得对不起他娘。
他轻巧的避开了身子,躲开了谷风的拉扯,进屋前给他们几个使了个眼色,等到这些人全部出去了之后,他进了房中,关上了房门,瞧着瘫在桌前的那个人,忍不住叹息道:“老爷,别再喝了,都喝这么多了,醒来后又该头痛了。”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到了一旁。
康越泽瞧着手上的酒杯不见了,顿时感觉不开心了,晃悠悠的站起身子,开口大声道:“我的酒呢,给本侯拿酒来,快点!”
沪生连忙扶起快要摔倒的老爷,安抚道:“不喝了,喝的够多了,我扶您到床上躺着。”
身子又翻腾了好大一会儿,直到,醉意上来,呼呼的睡着了。
林沪生摇了摇头,低头把老爷的外衣、靴子脱掉了,又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好,这才出了房门,吩咐着下面的人去端些热水来。
第二日一早,阿灼早早的起来又去了老太太院中,进了房中,才发现大哥早已坐在了老太太的床边,和老太太不时的说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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