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处罚你?你从练气之初到现在,这才多少时间,就有了这样的实力。如此资质,我爱惜还来不及呢。况且鸿儒之前就跟我提到过,你有人人如龙的大同之念,这是你的志向,今后或许就是你的道了。这是一条兼容并蓄的道路,独尊儒术却是不行的。”
“原来父亲这般开明,可大周却为何不能做出改变?”
“独尊儒术的道路是正气书院的前辈定下的,更是大周的祖制,我人微言轻,虽然有心,却无力更改。默许一些低阶修士在大周境内栖身,就已经是极限了……”张为先自知失言,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法理不外乎人情。你我是父子,我张为先虽然是一朝宰相,众儒之表率,却还做不到为了法理就罔顾亲情的地步。”
唐泽心底突地涌现出一丝暖流,瞬间袭便他的全身。
若不是张为先今天这一番话,他哪里能想到,一向以公正严明、修身自律、遵纪奉礼著称于世的张为先,竟然是这样一个感性重情的人。
感受着心底升起的一丝孺慕之情,以及对这位大儒的敬重,唐泽站起身来,向他欠了欠身:“父亲!”
张为先注视着他,良久,他才慢慢笑了起来,这笑容中,有些感叹,还有些欣慰,更包含着一种满意的详和。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若无意外,在战争爆发之前,你就该离开大周前往书院进学了,去了那里,就没有了独尊儒术的规矩,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炼道术。”
他话头一转,不无担心的道:“你现在体内力量驳杂,眼看已经出在突破的边缘,可知道修真之禁忌。”
“这个,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看来那些修士之中,也不乏能人嘛。”
“不,是一名妖族前辈告诉我的。”
张为先咦了一声,随后便道:“当初你们身陷翡翠森林,皇上突然得知了你们的消息,想来便是那妖族众人告知他的了……若是方便的话,不妨说与我听听。”
唐泽略一犹豫,这才开口道:“嗯,我就从头说起好了,那天晚上,我跟小依脱离了束缚,进入茫茫林海,然后在第二天早上,遇到了一只小白狐……”
张为先静静的听着唐泽诉说,没有因为早前的谎言而恼怒,反眼睛而渐渐的亮了起来,越来越亮,朗若晨星。
等唐泽说完,他才叹道:“九婴山,酒仙长留……梅谷狐族,群星遗典。原来如此,我原先还以为你的落雷剑决是得至天罗门。既然是群星宗典籍中学来的,那么这最后一点病垢都没有了。你只叫了那人一声师父,并未行三拜九叩的拜师礼,他也未曾传道受业于你,到了书院,任何人都不能以此攻击你了。到时候我再修书一封,说明其中详情,我堂兄自会照顾你的……”
“嗯,好。”唐泽没有道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张为先笑容又柔和了一分,他很享受唐泽这种态度,这让他可以感受到一种不守规矩的天伦之情。张鸿文和张鸿儒都是方正君子,为人一板一眼,极重礼仪。他们长大之后,张为先跟他们,是父严子孝。唯一调皮捣蛋的张鸿理又去了书院……
“你已经到了即将突破的边缘,还是等进入第二境界之后,再去阳林县吧,这样一来,只要不是遇到第三境界中的高手,当可无忧。”
“听父亲的意思……是要我悄悄的去了?”
“这个不急,等你突破之后我再说与你知道。”张为先笑着摆了摆手,“你且下去吧。”
唐泽站起来,就要将手中的阴雷珠递还过去,张为先道:“你留着吧,慎用。”
唐泽怔了怔,又郑重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他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一抹得意的诡笑就在张为先嘴角勾了起来,摇头道:“唉,还是太年轻了啊,本相只一诈,心神就露了破绽……嘿嘿,任你奸滑似鬼,也要喝本相的洗脚水……无忌,张无忌,我的无忌孩儿,哈哈哈哈——”
他终于大笑出声,很是畅快,过了片刻,他的笑容才收敛下去,再次恢复了往日威严肃穆的形象,高声道:“唤李文忠、赵恒前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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