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缓缓吹着,卷起几片树叶。
街道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刚刚因两人交手而躲起来的人又纷纷走动起来,或负手而行,或挑着担子。
江流云看着远方,若有所思,说道:“既然你放不下她,为何不带她走?”
李一煊喉咙哽了两下,才艰难地说道:“我,我又何尝不想,若是可以,这清溪阁少主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江流云叹息了一声,说道:“是啊,若是一个男人背弃家门,带着情人远走高飞,或许还会有许多人叫好,但若是一个女人这样做了,却只会受到无尽耻骂,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有夫之妇。”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对女人来说尤是如此,有些事男人做得,女人却做不得。
江流云笑了一下,又说道:“走吧,我请你喝酒!”
“酒”字刚说出口,路过他身边的挑夫忽然暴起,只听“咔”的一声,一杆银枪从扁担里抽出,枪头上散发着森森寒芒。
“酒”字还没说完,枪头便已至江流云身前,他只来得及稍稍向右移一点,便被刺中了右肩。
一朵血花在江流云肩头炸开,旁边李一煊才反应了过来,长剑出鞘,大喝一声便朝挑夫刺去。
面对李一煊的长剑,挑夫只得抽回长枪抵挡,然而,李一煊的剑还在半空,几丈外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将手中扇子一甩,三只飞镖从扇面中射出,后发先至,直取李一煊眼、心、下阴三处要害。
李一煊眼角余光一扫,脚掌点地,整个人腾起,在空中扭了一个诡异的姿势,堪堪避开了飞镖。
可是,还没完!
一只鞭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绕过李一煊的四肢,在他腰上缠绕了几圈。
握着鞭子的手往回用力一扯,李一煊整个人便旋转着朝空中飞去。
挑夫暗道一声“好”,便欲抽出长枪,趁李一煊身处半空,无法借力时给他最后一下。然而他手上一使劲,却发现没能抽出长枪,诧异之下,他顺着枪杆望去,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枪杆的另一头,江流云瞪大了眼睛,牙齿紧咬着,咯咯作响。
若是其他人,此时恨不得这枪头越快从他们身体里抽出越好,可江流云却紧紧地抓住枪头,反而有让其越刺越深的趋势。
因为他知道,若是这里他稍一松手,那边李一煊必然被刺个对穿。虽然他只是稍微阻止了一下挑夫,但这已经足够了。李一煊落地后就地一滚,将剑横在胸前。
此时挑夫还保持着拔枪的姿势,江流云将手一松,挑夫便猛地向后一跌,“噔噔噔”退后了几步才勉强没倒。
“你怎么样?”李一煊挪到了江流云身边,急切地问道。
江流云紧咬着牙关,道:“还好。”
可是江流云肩上流出的血却告诉他,他不好!
刚才那一幕看似漫长,却只发生在一瞬之间,从挑夫出手偷袭江流云,到书生飞镖出手,再到铁鞭缠身,这中间一环扣一环,为的就是挑夫最后这一下,只是这完美的偷袭被江流云给破坏了。
他们的目标看似是江流云,实则却是针对李一煊,只是借用江流云来分散他的注意力。然而他们最大的失误就是错估了江流云的实力和决心,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把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放在心上。
“好好好,不愧是李一煊,不枉费我们费这么大周章对付你。”
一个佝偻老人从树后走出,手中拿着一捆鞭子,对着李一煊说道。然后他话锋一转,对江流云道:“只是没想到这位小兄弟也是深藏不漏,单单那股狠劲,江湖上就没有多少人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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