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雪薪竹不知何时倒在了沙发上,睡得正香。
榕昀还静静坐在椅子上,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他的目光,落在聂秋欢的脸上。
他这么看着她,已经看了一天了。
许是躺了一天的缘故,聂秋欢的脸蛋变得红润了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榕昀才轻轻收回了视线,帮她曳好被子,又走到沙发处,将医院提供的小被褥盖在了雪薪竹身上。
他走出了医院,坐回了自己的车,缓缓开向了警局……
李洋已经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一整天了,一整天他都滴水未进,从一开始的恐慌,已慢慢地发展成了绝望。
小黑屋里什么都没有,李洋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地面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后背生疼。
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只有一丝昏暗的光从一扇窗户里射进来,可并没有给小黑屋增加什么光亮,相反的,又添了几分阴森。
李洋的双眼紧闭着,只是,从他那一起一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受。
小黑屋里有种难闻的气息,李洋却只能大口大口呼吸着。
这样的安静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细锁转动钥匙孔的声音,李洋沉重的眼皮,才轻轻动了动。
下一秒,铁门被打开,传来刺耳的声音,饶是紧闭着双眼,李洋也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光亮。
他却一时有些辨不清,此刻是夜里还是白天。
有人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装什么死,赶快起来!开始审讯!”
又躺了几秒,李洋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
狱警却丝毫不顾及李洋虚弱的身体,推着他就进了一间审讯室。
李洋被反手绑在椅子上,审讯室内一盏瓦数极高的强光倏然被打开,散发出刺眼强光,李洋被强光刺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下一秒,安静的审讯室响起一道邪冷的嗓音,“在里面待的可舒服?”
听见这个声音,本来睁不开眼的李洋,倏地睁大了双眸。
对面的玻璃墙内,有几个隐隐绰绰的人影。但是李洋知道,玻璃墙的对面,潜伏着那个狂傲的男人,明明那样一个姿态清雅的一个人,却让他瞧了硬生生地觉得心底发寒。
这哪里是什么审讯!这分明就是私自用刑!
大脑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断掉了,他激烈的挣扎了起来,可特殊材料制成的绳索,随着他越发大力的挣扎,竟越来越紧地缠绕住了他的手腕,隐隐约约看到几条血丝。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连双腿都死命地蹬了起来,仿佛岸上一条即将窒息而死的小鱼,拼了命地想要争取那一丝活命的机会。
玻璃墙的对面——
韩警官看着李洋的反应,擦了把头上的虚汗,冲着身旁的男人说,“昀少,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再刺激下去,可能就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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