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走了。
榕昀还倚在墙边,他感觉一切都像是做梦,明明,昨天在他面前还那样生龙活虎的小蠢货,今天,怎么就一脚跨入了死门关了呢?
可片刻的恍惚之后,心疼和懊恼就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
到底还是因为他没保护好她……
呆了片刻,榕昀才稳好了身形,回到了病房。
雪薪竹已经醒了过来,正小心轻柔地擦拭着聂秋欢的小脸,看着这一幕,榕昀突然感到眼底胀胀的疼。
“醒来没找着你,护士说你去医生办公室了,情况怎么样?”
榕昀没直回答她,抬脚走到了床头边,望着聂秋欢,什么话也不说。
心里有些许不安,雪薪竹又问,“你倒是说啊,秋鼠到底怎么了!”
榕昀抚摸聂秋欢脸蛋的手微滞了一秒,好久之后,他才开口,“脑部淤血,需要做手术。”
雪薪竹不是医学人员,但对脑部淤血也了解一些,一颗心脏,竟不受控制地缩了缩,片刻后,那些悸动才平复下来,她扯出了一丝笑,“小情况吧,医生说没事的吧?”
然而,希冀的目光,可却在看到榕昀缓缓摇头之后,逐渐变得破碎。
病房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坐在床头边,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下午,榕昀还是作出了抉择,他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
手术定于十一月十五号。
手术那天,九点整,榕昀看着聂秋欢被推入了手术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他的胸腔似乎被软软的东西堵住,让他呼吸都闷闷地难受。
随着一个身穿白衣大褂的男医生进去,手术门,也彻底被无情地关闭,门上“手术中”三个鲜红的大字也亮了起来。
榕昀无力地倚在了墙边,指尖哆嗦了一下,随后又伸进了衣兜里,他一动不动地倚在墙边,浑然没了往日的鲜活,像个雕塑。
……
此时,手术室内——
男医生走到了床头边,看着被打了麻醉的聂秋欢,目光里竟有说不出来的情深流转着。
耳侧响起护士的声音,“医生,麻醉还没起效果,我们还需要等三分钟。”
他“嗯”了一声。
护士又转过了身,忙碌地点数着手术需要的用品。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聂秋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后哐当的声音也渐渐变小,到了最后,他的眼里,耳里,只剩下了满心欢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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