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雪薪竹的面前,仅一米六的她,穿了高跟鞋后,身高才堪堪与雪薪竹齐平,笑容却不似姐妹般的亲热,眉宇间反倒多了一分冷漠疏离。
“小竹,小时候的你,可是很让父亲头疼呢,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去榕家作客,在榕家可是闹出了不小的事。”
榕家?作客?
聂秋欢的脑海里没由得来的浮现出榕昀曾经说过的话。
“榕朔十一岁的时候,她来榕家作客。榕家向来有个残酷的生存法则,优者胜,劣者汰,那天的榕朔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趁着泼娘们单独在花园的时候,忽然就将泼娘们拽到了一个小角落……”
雪婉彤是说的这件事吗?
聂秋欢的心紧了一下,侧眸望向雪薪竹,果然瞥到她眸底的沉意,耳边又飘来雪婉彤的嗓音,“那天的你可真是撒泼,不单将榕二少爷打了一顿,还在榕家闹得不可开交。可我倒是好奇了,那天小竹你,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雪薪竹笑出了声,笑里却有着寒意,“二姐,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呢?”
雪婉彤依旧笑地温婉,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继续轻柔细语地开口,“那天的小竹太让我印象深刻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小竹那天的衣服,似乎被人撕破了……”
轻飘飘的话语,却轻而易举地就勾起了雪薪竹最不堪的回忆,再也忍不住要发飙,身旁的聂秋欢却是握住了她的指尖,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二小姐,这段往事我也听小昀讲过呢。那天小竹只是和榕二少爷玩的太疯了,没了分寸,你也知道小孩子天性顽劣,更何况小竹,那天的小性子就使得多了点。”
看来榕家为了脸面,还是与府主达成了一致,没有将那天真正的缘由公开。是以,聂秋欢编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即使她的话没有可信度,雪婉彤还是作出恍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原来这样啊……”
她又撩出衣袖,看了手腕上的表,歉意地说,“抱歉啊聂小姐,小竹,我出来的时间久了些,父亲和客人还在前厅等着我呢,我就失陪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故意对着聂秋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随后就拿了外套,开了暖室的门,走进了大雪中。
直到茫茫大雪中没了她的身影,雪薪竹才又拉着聂秋欢坐下,长吐了一口气,“秋鼠,你也看到了吧,我二姐啊,可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她又想起了什么,忽然瞪大了眼望着聂秋欢,声调有微微抬高,“你刚刚说榕昀跟你讲过那件事!”
聂秋欢眉眼含笑地望了她一眼,随后拿起一个小点心塞进了她的嘴,“怎么?我还不能知道了?”
“没,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支吾了半天,雪薪竹也没能将一句完整的心意表达清楚。
料峭的寒意中,一股暖流流向聂秋欢的心田。
“傻姑娘我都知道的,以前我和榕朔在一起时,你是怕我知道了这件事会伤心难过对不对?”
聂秋欢又对上她微露惊讶的眸,继续说,“你早就清楚了榕朔的为人,可又怕我接受不来,所以就没告诉我。”
伸手往嘴里塞了个点心,“不过现在没事了啊,榕朔现在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倒是你傻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竟然还瞒着我?”
雪薪竹最是不适应这些个温情的场面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说,“其实那天我也没怎么受到欺负,你刚也听二姐说了,那天我可是将榕朔揍得很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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