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彭祖努力地稳着自己的呼吸,可他的心思,却再也恢复不了平静。
都说人活得越久,看的也越开。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今的两个孙儿,像极了他当年的两个儿子。
只是,两个孙儿明明都是阿炎的孩子,可性情却相差甚远。
阿昀那执拗的脾性,像极了当年的大儿子。
他之所以这么疼爱阿昀,也是存了一分私心的。
他把自己对大儿子的愧疚,通通都补在了阿昀的身上。
是以,冷落了榕朔。
榕朔那个孩子,像极了阿炎,因此怎么也讨不了他的喜。
就算他如今,为了这两个孙儿,取消了榕家的继承规则,可也没有换来他们对自己的尊重……
是他作孽太多了吗?
可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榕家啊。
没有榕家如今鼎盛的局面,他们哪来的如今的地位?
那怎么就没一个人,肯顺着他的话做呢?
榕彭祖突然又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青紫。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摸向身旁的茶几,便摸到了一杯水。
举着水杯的手,一直在发抖。
他好不容易递到嘴边,勉强喝了几口,整个人这才觉得好受点。
他努力地喘息着,好几分钟后,他才觉得呼吸顺了点。
他又撑起了拐杖,挪动了脚步,朝着书房的内间走去……
榕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他只是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晃了几圈,才缓缓停下了车子。
然后,就发现,他竟然开到了聂秋欢的小区门口。
他随即拧了下眉,然后就调转了车头,准备离去,可他却忽然想起“小蠢货”对他说过的话来。
她好像说,过两天要去诗家来着……
这蠢女人真是无时无刻都不在给他找麻烦!
这诗乔,是她能够接触的人吗!
越想,榕昀的眼底就翻滚起了浓重的戾气。
不过最终,他还是迅速调转了车头,离开了小区。
……
聂秋欢借着休养的名声,在家里好吃好喝地过了两天后,才终于想起答应诗乔的正事。
不过,这两天里,聂母对诗乔好的简直过分。
她一口一个“安安”地唤着诗乔,疼宠她的程度,也超过了对聂秋欢的宠溺。
第三日的清晨,在诗乔喝完一碗粥,聂母很热情地帮她续了一碗后,聂秋欢顿时有些醋意地扫了聂母一眼,然后冲着聂父说。
“爸,你看看,自从安安来了以后,你可是失宠了。”
聂父一愣,随即就扯了下嘴角。
他能听出她话里的小情绪,可却为她不明摆着说出自己的感受,反倒拉了他下水而失笑。
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喝粥,并未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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