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竟是无量神君。
锦帕诧然:“无量神君为何化了凡身下凡而来?怎的他下来捉妖?”旋即又摇了摇头。“不,不会。仙界要抓一个小妖,何必劳这无量神君大驾。”锦帕不动声色的垂手而立,定定观察。无量站在一青衣女子面前,便是当日入选的花魁蒹葭了。
无量神色罕有的温柔,瞧着面前的青衣女子问道:“你叫蒹葭是吗?你可认得我?”青衣女子抬了头,眉目清淡,仿佛山水画般淡然。这淡然里倒也存了一丝疑惑,她道:“公子何人?蒹葭不认得你。”无量苦笑一声:“是了,你自然是不认得我的。”说罢灌了一口酒,回身便走。
想来未醉,倒是偏头看了看锦帕道:“你也在?”锦帕一惊,随即又镇定。自己这点微末的障眼法,怎瞒得住九重天的无量神君。无量也不为难她,凄然一笑:“我真是羡慕苏慕。”锦帕有些疑惑的瞧了瞧无量,想问些什么。却见他提了酒壶,朝门外走去。
青衣女子偏头问了问锦帕:“这是哪位公子,婆婆见过吗?”锦帕忽的听见有人叫她婆婆,有些不惯,还当不是叫自己,愣愣的出神。青衣女子拽了拽锦帕衣角,又问了一遍。锦帕这才反应过来,垂了头答道:“回蒹葭姑娘,仅有一面之缘,我也不认得。”蒹葭朝着门外出了神,口中喃喃:“那人好生奇怪。”
忽的锦帕灵台一动,是了,方才蒹葭走过之时,身上真真切切存着与那日相同的感知。可她确是凡胎无误,不然为何身上一丝妖气也无。事情越来越乱,西渡山的百年树妖,玉苑的神秘感知,无量神君为何又出现在这里?九重天为何无人下界捉妖?是了,还有那日,救自己出衙门的,到底是谁?
忽的一声“倒酒”打断了锦帕的思路。锦帕忙上前斟了酒。却听的那两个茶客谈道“前几日玉苑的花魁大赛你来了不曾?”“没有啊那日当差忙的紧,哪有空来瞧这个?”“那老兄你可就错过了。我告诉你,那日来选花魁的有位姑娘,才叫真的绝色。”“此话当真?能比蒹葭姑娘还要美上几分?”闻者咋咋嘴:“可差得远了。”旁桌的一位凑了过来:“可不是吗?我可还听说了,那日那苏姑娘,被齐亲王府接进府去了!”“啧啧,这造化可就大了。你怎么知道的?”那两位齐声问道。那旁桌肥头大耳的茶客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听我小舅子说的,他是衙门的当差的,那日那姑娘被魏大人抓去衙门以后,正要问罪,县丞被叫进了里间。谁曾想,齐亲王府递了道腰牌,说是府上下了令,这姑娘是齐王瞧中的人,让县丞掂量着办呢!不然你们说,这姑娘出了衙门,怎的不见人影?定是被接进府里去了!这魏大人啊,平日就好占点姑娘便宜,谁曾想踩上这么个大坑?啧啧,活生生五十大板,今儿还在家躺着呢。”
锦帕听愣了神:“齐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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