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启夜战战兢兢地站到一边后,他拱手道:“父皇,二弟为人如何,儿臣是清楚的,贪色、贪酒,贪财,但他绝不贪权,对父皇更是谦恭孝顺,儿臣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相信?”凌帝击案而起,额头青筋暴跳,直欲噬人,“到底是真相信,还是这件事你也有份?!”
张廷霄苦笑道:“父皇连儿臣也怀疑了吗?”说着,他跪下道:“既是这样,就请父皇处决了儿臣吧。”
凌帝眼晴微眯,冷声道:“你以为朕不敢?”
“父皇是东凌至尊,又有什么事情是父皇不敢的。”张廷霄坦然迎向他审视的目光,“是,儿臣很想坐上父皇的位置,但无关权力,无关尊荣,只是因为……那是父皇还有母后的期望,儿臣永远都记得母后临终前说的那番话……”他目光变得惘然而飘忽,“母后说,父皇这一辈子都在为东凌统一中原的大业努力,让儿臣一定要助父皇达成所愿;所以这十几年来,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儿臣想要成为储君,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父皇认可的基础上,否则,儿臣宁可不要。”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
张廷霄缓了口气,又道:“至于越夫人那里,昨日下朝后,儿臣去看望夫人时确实提过几句,但并没有请夫人做说客的意思,更不知道她会向父皇进言。”
他的这番话,令凌帝面色缓和了许多,盯着张启夜道:“你说,这件事,老大有没有份参与?”
张启夜咬一咬牙,低头道:“儿臣去见曹三公子的事情,大哥并不知道,儿臣也从未与他提起过。”
凌帝眼底掠过一丝松驰,张廷霄是他与先皇后唯一的儿子,私心里,他并不希望张廷霄与这件事有关。他咳嗽几声,阴沉沉地看着心情忐忑的曹沐,冷声道:“你居心叵测,本不该饶你,姑念在你们曹家总算对东凌有功的份上,朕饶你一条性命,回去告诉曹炳成,一朝是东凌臣子,就一辈子都是东凌臣子,再敢有二心,朕绝不饶他!”
“臣领旨谢恩。”尽管满腹委屈,曹沐却没有再多说,因为他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凌帝都不会相信,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
在曹沐下去后,凌帝望着面无人色的张启夜,冷声道:“说说,朕该怎么处置你?”
张启夜俯地垂泪,“儿臣真是冤枉的,求父皇明察!”
“还在嘴硬!”他的辩解令凌帝越发恼怒,攥着龙椅的手一紧再紧,眼底冷却着幽暗如箭的犀利杀机。
张廷霄暗思片刻,言辞恳切地道:“父皇,无论二弟有什么过错,终归是父皇的子嗣,身体里流着父皇您的鲜血,求父皇念在一脉相连的份上,从轻发落!”
“父皇。”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张启凌突然开口道:“儿臣有一事奏禀。”
凌帝拧一拧眉,冷声道:“你又有什么事?”
“父皇知道,璇玑公主一直在儿臣府中养胎,如今已差不多有六个月,原本一切安好,可就在昨日,璇玑公主常去的花园小径中掉落了许多光滑滚圆的珍珠,任谁踩上去,都得狠狠摔上一跤。”
凌帝面皮一紧,盯了他道:“璇玑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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