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道:“朝廷……真知道了,为什么会……怎么知道。”
“三个月前,金陵城的渭水河里打捞起三十斤刻着陵阳二字的黄金,而陵阳一直以来报给朝廷的年产金量都是十斤,陛下觉得内有古怪,逐派我前来。你在矿山做了三年之久,想必知道不少事情。”
“好!好!好!”张远不断重复着这个字,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好半晌,他哽咽地道:“陛下……陛下没有忘记陵阳,没有忘记我们!”
东方溯内疚地道:“陛下从没有忘记他的子民,只是被小人蒙蔽圣听,所以不知道你们的苦难。”
张远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拼命点头,待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他不假思索地道:“你要我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他没有去怀疑东方溯的身份,因为他想不出后者有什么理由撒谎骗他这个微不足道的矿工。
东方溯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道:“我要知道除了吴三那些人之外,还有哪些人会来矿山?”
“掌管矿山的是一个独眼龙,姓罗,吴三等人都是他的手下,除了他们之外,每隔十日左右,知府衙门的师爷都会来将挖出来的金子运走。”
东方溯面色一沉,“所以这件事,李茂林是直接参与其中了?”
见东方溯随口叫出陵阳府知府的名讳,张远对他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不错,不止他,安徽的布政使、巡府都有份,我亲耳听他们说的,另外……”他凑近几分,小声道:“京城里也有他们的人。”
东方溯颔首之余,又疑惑地道:“你是怎么听来的?”
张远神秘一笑,“他们在山中凿了一间秘室,自以为隐秘,却忘了这是矿山,经过这十几年的开采,山中通道密如蛛网,四通八达,其中一条通道就靠近他们那间秘密,那次我去采矿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说着,他拧眉道:“那日,布政使、知府都在,除此之外,我还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身份应该不低,布政府在他面前都客客气气的,但具体身份,我一直没听他们提及。”
东方溯将他说的这些仔细记在心里,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过来?”
张远扳了扳手指,道:“算算日子,后日就到十日之期了,师爷必定会过来,但其他人就难说了,我在这里三年,也只遇到过几次,屈指可数。”
东方溯冷冷一笑,“足够了,我自有办法迫他们来矿山。”
张远知趣的没有多问,只道:“好,后日一看到,我就立刻与你说。”顿一顿,他朝北方拱一拱手,感激地道:“若能除了这些贪官污吏,我一定为陛下他老人家立长生牌,每日三柱清香供奉。”
东方溯好笑道:”老人家?陛下很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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