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台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一个个盯着徐徐旋转的花灯,或是苦思冥想,或是会意一笑,上前取下张贴在彩灯上的纸,乐呵呵地写上几个字,然后交给负责看守灯台的人,换来一盏精巧的彩灯。
倾心不解地道:“大哥,他们在做什么?”
予瑾抢先道:“我知道,他们是在猜灯谜,猜对了就可以把相应的彩灯拿走。”
他的话被旁边一个人听到,笑道:“这位小哥说的没错,就是猜灯谜,你们要不要来试试?不过有一个规矩,一旦错了,就不能再继续,你们可以从简单的开始,外面最简单,越往里面越难。”
倾心仰头看向予恒,满脸期望,后者知道她的意思,笑道:“说吧,要哪一盏。”
“大哥最好了!”倾心开心地拍着手,随即指着最当中的一盏彩灯,上面绘着嫦娥奔月的图案,“我要这一盏。”
予瑾撇一撇嘴,“你这丫头倒是真不客气,一上来就要最好的,万一猜不到怎么办?”
倾心得意地扬起小下巴,“才不会呢,大哥最利害了!”
“你啊。”予恒捏一捏她雪白粉嫩的脸颊,笑道:“就知道给我出难题,行了,我尽力吧,真要猜不到,你可不许哭鼻子。”
“好。”倾心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可爱的样子看得予恒为之一笑,随即上前取下花灯上的纸条。
他的举动引来众人恻目,正中心那盏彩灯足有半人高,又精巧绝伦,谁见了都喜欢,可始终没有人去动,就是因为上面的迷题太难,偏偏这里的规矩又是一旦猜错就不能继续,这会儿看到有人挑战这个毫无头绪的谜题,且还是一个少年郎,自是来了兴趣。
“一钩新月挂西楼。”予瑾探头顺着纸上的字念着,疑惑地挠着头,“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是南唐末主李煜的《相见欢》,这道灯谜应该就是由此而来。”予恒话音刚落,适才给他们讲解规则的人便竖起了大拇指,“小哥说的不错,就是出自《相见欢》,接下来就看小哥能否猜出谜底了。”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笑眯眯地道:“记着,只打一个字,以一柱香为限。”
予瑾捧着脑袋看夜空中又大又圆的月亮,随即又看看灯笼,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犹豫地道:“大哥,会不会是‘眉’字?”
予恒淡淡道:“理由呢?”
予瑾似得了鼓励,振了精神道:“你看这嫦娥,两道眉毛又细又弯,像极了一钩新月,肯定是眉字没错。”
予恒还没说话,旁边已经有人笑道:“这个眉字早有人猜过了,错的。”
听到这话,予瑾顿时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东方溯也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正在低头苦思的予恒,转头看向身边的慕千雪,“如何,你这位女军师可有猜出来?”
“猜到一个,就不知道对错。”听到这话,东方溯轻笑道:“要是连你也猜不到,可就真成千古之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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