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并不打算让她这样蒙混过关,刚要开口,却被张启凌暗中阻止,“江大人放心,梁昭仪翻不了天。”
见他似乎知道些什么,江越点点头,与其他大臣一道跪下聆听诏书,第二第三道诏书的意思简单明确,就是废予怀太子之位,改立予瑾为东宫储君。
肃王第一个反对,“不对,储君乃国之根本,岂能如此儿戏。”
梁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件事乃陛下三思之后的结果,何来儿戏二字,倒是肃王,不遵陛下旨意,该当何罪?”
肃王狠狠瞪了她一眼,朝东方溯道:“陛下,梁昭仪分明是想祸乱朝堂,逼宫篡位,您可不能由着她胡来,坏了社稷江山!”
“大胆!”绣春冷眉喝道:“你身为亲王,却不顾君臣之别,中伤昭仪娘娘,该当何罪?”
肃王哪里把她放在言里,喝斥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下去。”
绣春被他说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请肃王自重。”
肃亲王冷笑连连,“好啊,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女居然义正词严地叫本王自重,简直是反了天了。”说罢,他朝东方溯道:“陛下,您怎么能由着梁昭仪将朝堂弄得如此乌烟瘴气,一塌糊涂,您倒是说句话啊。”
梁氏冷哼道:“陛下要说的话,都已经在那三份诏书之中,再无旁话。”
“不可能!”肃王激动地道:“太子仁厚,德才兼备,陛下绝不会废他东宫储君之位。”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梁氏道:“是你,一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手段哄骗陛下写这几份诏书。”
“荒谬!”梁氏目光冷厉地道:“你虽为亲王,但本宫是陛下亲封的九嫔之首,你怎敢如此放肆。再者,陛下又不是三岁小孩,本宫要怎么哄骗?”
肃王冷哼一声,拂袖道:“总之这三份诏书,本王不认!”
此言一出,好几位朝臣纷纷附合,言称不认诏书。
梁氏唇角弯起冰冷的弧度,目光环顾一圈,落在张启凌和江越的身上,“你们呢,也不认识吗?”
江越不像肃王那么激动,淡然道:“臣等想听陛下亲口说,如果陛下真觉得太子失德,那么臣等也无话可说。”
梁氏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早想好了说辞,“身为臣子,当为君王分忧解乏,如今陛下龙体不适,无法言语,你却还咄咄相逼,实在有失臣子之道。”
“不劳昭仪教训。”江越的话不软不硬,倒是令梁氏不知怎么接话,转而看向其他沉默不语的官员,“你们呢,一个个是不是也不想遵从陛下的诏书?”
寂静半晌,有官员站出来道:“臣等私以为,东宫废立,关乎国本,轻率不得,不如等皇后、贵妃还有九王他们都来了以后再做决定。”
梁氏眸中掠过一丝森冷的杀意,“本宫觉得不必如此麻烦,依诏书行事即可。”
一众官员窃窃私语,片刻,刚才那名官员再次道:“这样的话,恕臣等无法遵从。”
梁氏也不生气,漠然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抗旨了?”
那些官员没有说话,但意思已是摆在了那里,梁氏颔首,缓缓道:“既是这样,那本宫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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