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她回过神来,已是在王帐中,东方溯正关切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瞧着神不守舍的样子?”
望见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眸瞬间,慕千雪几乎要哭出来,在泪水浮现于眼底之前生生逼了回去,涩意滑过喉咙,滴落在心头……
“臣妾没事,只是想起这段时间的惊心动魄,一时有些出神。”慕千雪笑意玲珑,死死压抑着心底的悲伤。
东方溯不疑有它,笑揽着慕千雪的肩膀,“都过去了,以后朕会事事小心,不让你再担心难过。”
“那……一言为定?”慕千雪笑着伸出小指。
东方溯朗声笑道:“好,一言为定。”他一边说着一边也伸出小指,与慕千雪拉在一起,许下属于他们两个的誓言,可是……这个誓言注定不能成真。
夏月一直在努力忍耐,可还是按捺不住红了眼,虽然很快别过脸,但还是被张进捕捉到,疑惑地道:“这是怎么了?”
夏月赶紧道:“没事,就是瞧见陛下与主子苦尽甘来,心里实在欢喜。”
“既是欢喜,该笑才是,怎么反倒是要哭的样子。”张进随口之语,却像一根针一样,刺得夏月胸口生疼,笑……知道真相的她怎么笑得出来。
慕千雪生怕她露了破绽,解围道:“公公没听说过喜极而泣吗?她啊,打小就是这个样子,一点点事情就能高兴哭了。”
夏月知道她的意思,抹去眼角渗出的泪痕,故意道:“主子就知道取笑奴婢,奴婢还不是为您高兴嘛。”说着,她对东方溯道:“陛下,您替奴婢评评理。”
“哈哈哈。”东方溯心情甚好,笑道:“这次是你主子不对,朕替你罚她。”说着,他自慕千雪髻间取下一枝缠丝金明珠钗掷给夏月,“拿着,这个就当你主子的赔礼,回宫后朕再替你主子备一份厚礼。”
慕千雪摸一摸发髻,故作生气地道:“陛下再这样惯着她,她更要得意的没形了。”
“奴婢多谢陛下隆恩!”夏月笑着谢恩,没人知道,这抹笑容对于她来说……有多么艰难。
在一番笑语后,东方溯唤过张进,“去把医十叫进来。”
慕千雪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道:“陛下这么晚叫他做什么?”
东方溯抚着右腿道:“他说服了第二碗药后,朕右足的僵寒就会消失,可现在还是有些发冷,不太舒适,朕在想会不会是寒毒没驱除干净。”
慕千雪替他掖了掖被角,笑语道:“陛下真当月见草是仙草神丹啦,哪有这么快的;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顿一顿,她又道:“来之前,臣妾刚刚见过医十,他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除。”
东方溯点点头,“朕刚才想了一下,打算后日就动身。”
慕千雪惊讶地道:“这么急?陛下身体可还没恢复。”
“这次月见草的事情,可以看出齐楚两国贼心不死,这次虽然逼退了他们,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又卷土重来,还是早些回金陵为好。”说着,他想起一事,道:“朕听林默说,古逸臣有问题?”
“嗯,确切来说,他并不是咱们认识的古逸臣。”慕千雪将疑点细细叙说了一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