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秋水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第一次都会被予恒驳回,想不到这次他竟答应得如此爽快,一时倒是愣在了那里,待回过神来后,她试探道:“殿下真的想明白了?”
予恒扬眉道:“怎么,在你心里,我就一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吗?”
秋水掩唇轻笑,“殿下知道就好。”
“你啊!”予恒宠溺地摇摇头,随即道:“好了,你好生在府中待着,我出去一趟。”
秋水神情一变,连忙拉住他道:“殿下忘记了,陛下罚您在府中禁足,说是在您想明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呢。”
予恒微微一笑,“我记得,所以我现在去见父皇,向他请罪。”
秋水一怔,旋即激动不已,连连点头,连话也说不利索,“好……好事,殿下好事。”
予恒抹去她不小心滴落的泪水,轻声道:“明明是坏事,却高兴成那样,这天底下下也就你一个了。”
秋水笑中带泪,“对奴婢来说,没有什么比殿下安好更重要的。”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这句话予恒说得异常认真。
秋水被他看得粉面一红,既羞又喜,低头绞着帕子,小声道:“时辰不早了,您快去吧。”
予恒到的时候,东方溯正在批阅奏折,他不敢惊扰,悄然站在一旁,殿下寂寂无声,静得能听到朱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盯着予恒,“你来做什么?”
予恒眼皮一跳,急忙跪下道:“儿臣是来向父皇请罪的!”
东方溯取过一份奏折,一边批阅一边淡然道:“何罪之有?”
“父皇与母后悉心为儿臣挑选王妃,儿臣却胡闹任性,为一己私情,屡屡顶撞父皇和母后,惹您二位生气,于臣子是为不忠,于人子是为不孝。”说着,他伏下身去,以额触地,言辞恳切地道:“儿臣不忠不孝,请父皇责罚!”
东方溯盯了他片刻,道:“怎么突然想通了?”
“昨日母后来看儿臣,儿臣看到她形容憔悴了许多,母后走后,儿臣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所以天一亮,就来向父皇请罪了。”
“总算你还没有太糊涂了。”东方溯点点头,“去见见你母后吧,她最近可是为你操碎了心。”
“是。”予恒恭声答应,却并不起身,东方溯打量着他道:“怎么,还有事?”
予恒咬一咬牙,抬头道:“儿臣想求父皇一个恩典。”
“说。”东方溯从他的目光中猜到了几分,但没有点破。
予恒按着心头的紧张,轻声道:“儿臣知道母后不喜欢秋水,但儿臣与秋水确是真心相爱,所以想问父皇讨个恩典,让儿臣纳她为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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