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见。”冯川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贵妃在,咱们当然没机会,可要是贵妃不在呢?”
陈太后心中一动,“把话说清楚一些。”
“是。”冯川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一听陈太后问这话,就知道她心里也有些数了,这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深了几分,“这慕贵妃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对陛下总算有几分情义;如今陛下亲征,她定会要求随军出征,但陛下不会答应,咱们要做的,就是劝陛下应下来。只要陛下与贵妃一走,这朝堂就剩下太子一人,最是容易对付。”
陈太后默默听着,扬眉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予恒呢。”
冯川讨好地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两个根基不深的小子罢了,又怎么是太后您的对手。”
“你最利害的就是这张嘴,死的都能让你给说活了。”就在冯川以为她已经答应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凉声道:“可惜啊,哀家拼死拼活,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不值得,不值得。”
冯川心思一转,已是明白了她话中之意,拍一拍袖子,欠身道:“既然太后不愿再为他人做嫁衣,那就……做给自己穿。”
陈太后眸中精光一轮,盯着他道:“你舍得吗?”
冯川连忙道:“奴才是太后的奴才,太后说往东,奴才绝不敢往西;说往火里钻,奴才绝不敢往水里趟。”
“呵呵。”陈太后掩唇轻笑,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半晌,她抬头,眸中精光比刚才更甚,犀利如要刺入冯川肺腑之中,“这话真是越说越中听了,可哀家记得……你是齐国人吧。”
冯川迎着她的目光道:“奴才身是齐国,心却在太后这边。”
“是吗?”陈太后端起一旁的碧螺春,慢悠悠地饮着,显然是在等冯川说下去。
“奴才算是想明白了,无论奴才做的再好,对齐帝来说,都只是一枚棋子,一个奴才,顶多就是封赏些金银,官爵是想都不敢想,毕竟还没听说哪个太监被封候拜相的。”
“古语有云: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何况相比齐国,国土辽阔、物产丰富的北周才是凤凰。”
陈太后淡淡一句,“你觉得哀家会相信你吗?”
冯川讨好地道:“太后慧眼如炬,当知奴才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再说,欺骗太后,对奴才可没好处。”
陈太后面色倏然一冷,轻哼道:“你骗哀家的次数还少吗?”
“奴才发誓,从今往后,绝不敢对太后有一字欺瞒,还望太后给奴才一个改过的机会,奴才一定会竭尽所能,助太后成就大事!”
这一回,冯川倒真没有撒谎,他跟了陈太后那么多年,见惯了宫中奢靡的生活,早就不想再回到以前近乎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只是以前齐帝安排的细作都在,又有万三这个知道他身份的人,所以再不愿也只能继续为齐帝卖命。可现在不一样了,万三死了,齐帝又忙于应战,迟迟没有派人来跟自己接头;如果能趁这个机会,助陈太后掌控朝政,甚至辅佐新帝登基,那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功臣,荣华富贵,权倾朝野,根本不在话下。V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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