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予怀在又催问了一遍后,宁月含泪卷起袖子,那两条本应该白嫩无瑕的胳膊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红印,一看就知道是被棍棒一类的东西打出来的,触目惊心。
“姑姑刚来的时候,对奴婢很好,可后来渐渐变了,每次姑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拿我出气,棍子打,东西砸,她不许我告诉别人,还说……殿下是她看着长大的,在这东宫,她就是半个主子,就算我说出去,殿下也不会相信。”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三娘的事情还没有审清楚,又冒出这件事来。
花蕊气得嘴唇发白,她一直以为宁月天真烂漫,胸无城府,所以将其当成妹妹一般疼爱;却原来,宁月根本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一直在等待时机咬断她的喉咙。
呵呵,天天打鹰,却不想被鹰啄了眼!
阿财瞅着予怀,吞吞吐吐地道:“还有一件事,奴才……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
予怀这会儿正心烦意乱,自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不耐烦地道:“讲!”
“姑姑来了之后,曾借宁月的口,让奴才们孝敬,府里的人,大多数都给了,少则几两,多则十几二十两。”
予怀盯了他片刻,目光一转,落在宁月身上,“真有这样的事?”
宁月咬一咬银牙,点头道:“是,大概收了一千余两,还有一些首饰,都给姑姑了。”
“呵呵。”花蕊突然笑了起来,下一刻,一记清脆的巴掌落在宁月脸上,眼底怒火灼烧,“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我?”
宁月不说话,只是捂着通红的脸颊低头哭泣,要换了以前,花蕊或许还会心疼怜惜,可现在,只剩下愤怒与厌恶,扬手又是一掌掴下,厉声道:“我问你为什么?”
这一掌比刚才更重,嘴角破裂渗出殷红的血来,宁月还是不说话,捂脸哭泣不止,可怜又委屈。
“真是个十足的戏胚子!”花蕊冷哼一声,对一言不发的予怀道:“殿下,他们三个联合起来诬陷奴婢,您千万不要相信。”
阿财梗了脖子道:“殿下,到底是我们诬陷,还是姑姑欺上瞒下,只要去她房里一搜便知。”
予怀犹疑片刻,唤过张远道:“你去房里看一看。”事情闹得这么严重,必须得查个清楚明白。
“是。”张远领命离去,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他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回来,在经过花蕊身边时,低低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花蕊胸口,难道……
予怀目光在包袱上停留片刻,道:“如何?”
张远打开包袱,里面满是银锭和碎银子,偶尔夹杂着一些首饰和银票,“这是卑职在花蕊姑姑房中搜到的东西,卑职点算过,价值差不多在千两左右。”V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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