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力瑧当然看见了水叮咚满脸泪光,也看见了她娇躯颤抖。
那就让他意识到,分开两天,水叮咚一定对他百般牵挂。同时这两天,只怕也受了秦玉昂很多委屈。
可是当着秦玉昂,他一点安抚都不能有,只能先跟秦玉昂打过招呼,这才向着水叮咚微微一笑。
“分开两日,让你担心了!”
就这么一句话,更是令水叮咚抑制不住。想说话,却仍旧哽咽难言。
秦玉昂却在一瞬之间,涌出一种甘冒风险、只想伸手掐死胡力瑧的念头。
“胡兄愿意伸手相助,兄弟自然感激不尽!只是……我听说胡兄得一位小姐看重,要留胡兄做东床娇客,我若贸然请胡兄同行,岂不是打搅了胡兄美事?”
他再次开口,语含讥讽,其实是说给水叮咚听的。
果然水叮咚身上一震,眼中泪水未尽,抽泣却停了下来,并且深深吸了一口气,等着听胡力瑧如何解释。
但胡力瑧根本不做解释,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曾受过两位堡主恩惠,既知两位堡主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我曾经答应过水姑娘,要送她回去她来的那个地方,既然水姑娘与秦兄同行,我就不能不随身前往。”
后边这句话让水叮咚紧揪着的一颗心略有舒展,一时情难自已,终于哽咽说道:“原来……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
“我当然记得,也不可能忘记!”胡力瑧微微一叹,两眼看着水叮咚,眼中现出柔和之意,“这几天……你还好吗?”
水叮咚冲口想说“我能好得了吗”,话到嘴边又忍回去,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吸了一吸鼻子,用袖子将脸颊上的泪水抹干。
但秦玉昂看在眼里,已经感觉他两个简直是在打情骂俏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禁不住怒火燃烧,冷笑说道:“原来胡兄此来援助我秦家堡是假,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她了!”
“秦兄倘若定要这样想,也不能说完全不对!”胡力瑧说,居然没有否认。
秦玉昂“嘿嘿嘿嘿”一阵冷笑,忽而笑声一停,森然说道:“可是叮咚早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今日一早我们还曾同床共枕!她的事情,哪还用得着胡兄插手?”
这话令水叮咚刹那间一张俏脸先是涨红,遂又惨白,张口想要驳斥,最终却用牙齿咬住了嘴唇。
胡力瑧将她表情看在眼里,禁不住脸色一沉,冷笑说道:“秦兄的意思,跟水姑娘是两相恩爱了?那又为了什么,秦兄要将软筋锁灵掌用在水姑娘身上?”
“嗯?”秦玉昂双眼一眯,“我还想问问胡兄,她身上的妖术,可是胡兄所传?”
“并非我传!”胡力瑧矢口否认,“那是我族太子传给她的护身秘术,倘若秦兄不使这软筋锁灵掌,只怕未必能将她揽抱在怀里吧?”
这话更是颇有讽刺,但秦玉昂不去理他,而是充满妒火瞪着水叮咚:“太子?你究竟勾引了多少男人?”
水叮咚亦对他不理不睬,只是两眼看着胡力瑧,脸上现出恳求之色。
“你答应过……不会再让我受伤害,那就实现你的诺言,带我走吧!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见这个男人!”
此言一出,秦玉昂勃然变色。几乎是不能置信地,伸手一把捏住水叮咚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蛋看着他。
“你说什么?你是我妻子,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想跟谁在一起?”
他满脸惊怒,更有万分的羞恼与痛心。但水叮咚看着他的惊怒,也看着他的痛心,没有退缩,更没有畏惧。
“我不是你妻子,而且永远不会是!”她说,一字一句平平稳稳,“本来,我仍当你是英雄好汉,虽然不愿嫁你,却从不后悔遇到你!但是,在经历了今天早上你的强迫以后,秦玉昂,我好恨我当初为什么要对你动心!我宁愿一辈子从未见过你,一辈子再也不要看见你!”
秦玉昂怒发欲狂!加上当着“情敌”之面,这口气如何能够吞咽得下去?瞬时间脸色涨红,牙关紧咬。
他的几个师兄弟从未见他有过这般可怕的神情,有一个忍不住叫了一声:“师兄!”
秦玉昂猛然吐了一口气出来,居然猛烈咳嗽了两下,这才瞪着水叮咚,一字一字慢慢问她:“你说什么?你恨我恨到这般程度?”
水叮咚也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本来满腹怨怒,却在那一瞬之间软了心肠,不得不转开脸去,尽量保持冷淡平静。
“我不恨你!但,如果你继续这么强逼我,我宁愿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
秦玉昂仰起头来,“哈哈哈哈”一阵大笑。
只笑得水叮咚惴惴不安,他才笑声一顿,咬牙说道:“那你还是恨我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永无可能对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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