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怪煞素以诡异手段乱人耳目,不想今日被当众揭穿。而以“鸳鸯双刀”一招伤敌的本事,即便他兄弟三人聚齐,只怕也难将“鸳鸯双刀”怎样。
他脸上蒙着面具,看不见神情如何,唯有两道闪闪烁烁的目光,在“鸳鸯双刀”身上一瞟,充满怨毒地落在水叮咚身上脸上。
水叮咚有胡力瑧傍在身边,对这北冥怪煞自然没有丝毫惊惧,反而笑吟吟地一直瞅着他看。
北冥怪煞方才跟胡力瑧过了一招,明知比胡力瑧差得太远,这才选择向鸳鸯双刀出手。不想鸳鸯双刀一旦合璧,竟然会有如此威力。
他心中虽然恨到了极处,但称量此间形势,今日绝难讨得好去,也只能转过身来,如一片树叶被风吹起,轻飘飘地落在了院墙外边。
众人既惊骇于北冥怪煞诡异身法,更对鸳鸯双刀赞叹不绝。
霍庆阁却满脸惊羡,向着胡力瑧抱一抱拳,赞道:“胡兄好俊功夫,我坐在胡兄身边,却竟没看清胡兄使了什么手法,就将这北冥怪煞扔了出去!”
宁再云收刀入鞘,笑盈盈地走过来,一把搂住了水叮咚,说道:“我一见就知道胡兄弟跟丁妹妹不同寻常,果然我眼力不差!却不知妹妹怎么知道,这北冥怪煞竟然是兄弟三人装神弄鬼?”
“这个……”水叮咚难以解释,只好瞅向胡力瑧。
“我们也是机缘巧合,看见了他兄弟三人的真面目!”胡力瑧轻描淡写。
宁再云更是赞叹不绝,说道:“也亏了兄弟跟妹妹,要不然还不知这北冥怪煞要招摇撞骗到什么时候!”
众人纷纷开口,都骂北冥怪煞欺世盗名。却听霍云飞长长一叹,说道:“时候已经不早,各位安坐,咱们开席吧!”
霍庆阁赶忙起身,自去厨房招呼上菜上酒。宁再云拉着水叮咚重新到首席就座,胡力瑧也跟着过去,这一下再没人敢轻视他二人,就连十全道人,也没再出声。
宁再云见霍云飞愁眉深锁,忍不住问他:“员外究竟要对付的是什么人?莫非……少了一个北冥怪煞,员外觉得我们都对付不了了吗?”
“贤伉俪如此功夫,江湖上已经十分少见,只是……”霍云飞禁不住唉声叹气,停了一停,才接着往下,“我得罪的并非世俗凡人,本想着借助北冥奇侠降妖的本事,能替我霍家化解一场大祸,但如今……如果北冥奇侠分身之能并非真实,只怕是……各位武功再好,也难以与精妖作对!”
“员外的意思……外边传说员外得罪的乃是一个狐妖,竟是真的?”胡震东脱口惊问。
霍员外微微点头。正好此时丫头小厮送上酒菜,霍云飞赶忙招呼着众人饮酒吃菜。宁再云等人纵然满腹疑问,也只好暂且按捺。
此时天色已暗,院儿里挂起了几只红灯笼。厅中更是点起几支巨烛,照得厅中亮如白昼。
众人怀有心事,都默默饮酒,竟没有一般江湖人士聚会时的那种吵闹喧哗。
宁再云忽然笑道:“久闻十全道长道法高深,倘若霍员外要对付的当真是狐妖一类,我等虽不济事,但十全道长当可一展所长了!”
十全道长脸露傲然之色,说道:“我早就知道北冥怪煞乃是招摇撞骗之辈,只可惜你们肉胎凡眼,都将他奉作上宾!今日那狐妖不来便罢,真要来了,我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道法高深!”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水叮咚绷不住想笑,但见胡力瑧悄悄瞥她一眼,好像是叫她别再惹事,又忍了回去。
宁再云与胡震东相视一眼没接口,霍云飞重新燃起希望,赶忙举杯敬酒,说道:“那就全赖道长铲除妖孽了!”
“好说好说!”
十全道长得意洋洋举杯要喝,突闻一声冷笑,那酒杯明明在十全道人手里握着,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人碰了一下他的手腕,一杯酒猛然一晃,顿时淋淋沥沥泼在了他脸上。
十全道人跳起身来,一边用手摸一摸酒淋淋的脸面,一边张口喝骂:“是谁?是谁捉弄道爷?”
但听又一声冷笑传入厅中,一个冷冷清清男声说道:“想活的就赶紧走,想死的就留下来!”
“胡力铭,你你你……你想怎样?”霍云飞跳起身来,脱口惊呼。
“我就想让你还我妻子儿子,要不然你霍家满门,都休想活命!”
那声音仿似从半空中传下,惊得厅中一众人等惊惶失色,面面相觑。
霍云飞脸色惨然,看看鸳鸯双刀,又看看胡力瑧跟水叮咚,最终将眼光落在十全道人身上。
其他人随着他的眼光,也都看着十全道人。
十全道人强作镇定,厉声喝道:“你你你……你是谁?有本事,你现身出来!”
“真是不知死活!”
那声音一声轻斥,忽然之间,院子里一阵怪风卷了起来。直卷得院中飞沙走石,厅内灯烛飘摇。
同时缕缕黑雾不知从哪儿弥漫而出,向着大厅内涌了进来。只不过瞬时之间,厅内已被黑雾笼罩,连几支灼亮的巨烛,也黯淡无光。
厅中人人大惊,水叮咚见这情形如此怪异,也吓得伸手握住了胡力瑧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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