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铁片两面平整,原本有些凹凸不平之处,都被这十下锤击给砸平了。
“好手艺!”众执事都是一声喝彩。
王金山得意极了,咧嘴一笑:“哈哈!还是我有眼光,这少年不错吧!陈老你觉得如何?”
“嗯,不错!这一手铁锤翻铁片,巧劲运用得恰到好处,若论打铁手艺,凡人中也算优良了。”陈姓老者点头赞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拜入我们铸剑门?”
方云看出自己的机遇来了,激动地张了张嘴想说:“我叫方云,拜入铸剑门是为了学习铸剑技艺。”却发出呀呀的声音,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赶紧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陈姓老者手掌上灵光一闪,按上他喉咙,沉思道:“这孩子……似乎遭了什么极大变故,先是受了风寒,嗓子得了痈疮。后来虽好了,心神却受了极大刺激,应是得了失语之症。”
方云心中惊讶,没想到这老者只凭手一摸,就料得八九不离十,原来他半年前目睹全村老少被杀,受到了极大惊吓,得了此病。
“失语之症?是不是就是哑巴?”王金山夸嚓脸拉下来。
陈姓老者道:“没错,这是心病,非丹药所能治,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要看他心里的疙瘩何时能解开。”
方云眼看形势不妙,自己拜入铸剑门的愿望只怕要落空,急得面色发红,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连连比划,乞求千万留下自己。
“哈哈,王师兄,你原来选了个哑巴回来啊!这就是你的眼光喽?”一旁的执事有些忍不住嘲笑。
王金山心中火大,说起遇上这少年颇有些奇怪,铸剑门是有护山大阵的,整个宗门都被氤氲的雾气笼罩,若无宗门之人引领,凡人只会绕着雾气打转转,困上几日便放出去了。
当时他带着众少年经过,这少年急忙跑过来作揖,又指了指山上,似乎是想上山却被阵法给挡住了。他急着上山,匆匆考验了一下就带走了,还觉得白捡了一个便宜,这小子的打铁手艺不错,没想到居然是个哑巴。
“妈的,真给老子丢脸!”王金山越想越气,上前就是一巴掌。
“算了!”陈姓老者一把拦下,看了一眼方云,“此子打铁手艺尚可,可惜口不能言,原本能选中乙等杂役,现在降为丙等。”
继续检查其他的少年,很快就又筛选出了合格的,算上方云,另有一名不合格,只能降为丙等杂役使用了。
陈姓老者一指通过的那些,“这些少年都过关了,你们铸剑宫和刻剑宫的商量一下,一人选一个,别打架!”
那几名执事一听,立刻迫不及待地上来,你选一个身子壮的,我选一个机灵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少年都给分光了,唯独剩下了方云和另外那名少年。
王金山骂骂咧咧地道:“他妈的,真是晦气!一个哑巴,一个打铁不行,平白少赚了好几块灵石!”越瞅方云越是不爽,冲着旁边一名光头大汉一打眼色。
那光头大汉长相有些凶恶,走上前来,向着方云二人一招手,粗声粗气地道:“跟我走吧!丙等杂役归我管!”
方云明知可能不是好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很快来到后山一处偏僻的山谷,这里搭着十几个简陋的屋舍,光头执事纵声一喊:“小的们,都给我出来,有新人入伙了!”
只见屋舍中走出十几名少年,小的十三四岁,大的十七八,个个面黄肌瘦,神情萎靡,手上脚上都有磨破的伤口。
光头执事摸了摸光头,伸手一指:“都听好了,老子姓李,乃是管事!此处名叫杂役谷,负责给山上的外门弟子劈柴、挑水、做饭、倒马桶!你们只有完成了每日的任务,才能吃饭,否则就给老子饿着!”
“你,倒马桶!你,做饭!你,挑水!你,劈柴!”他伸出粗短的手指一一指去,说到“劈柴”的时候,指向了方云。
方云心中一动,心想劈柴应该不难,自己从前跟着师父就每日劈柴做饭的。
不过那些少年望向他的目光却流露出怜惜同情,似乎那劈柴的活极为艰难。
李管事分派完任务后,转身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这些少年,嘿嘿冷笑一声:“忘了说了,如果有谁敢逃跑,被抓回来就降为丁等杂役,滚去后山矿洞,挖到死再出来吧!”冷笑两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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