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领命离开后,闻清羽隐忍的恨,在这一刻终于压制不在了。
“燕知惜,你到底有没有心呐。”闻清羽虽不愿为燕知惜生孩子,但他的话,还是让她彻底凉透了心。
一个人要多狠心,才舍得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朕的心,只许雪儿一人。”他说得冷酷,“朕的孩子,也只有雪儿才有资格生!”
呵,是啊,燕知惜从始至终心里只有一人,他对温如雪有多深情,对她便有多绝情。
闻清羽嘶声大笑,泪水浸湿了面庞,“燕知惜,总有一日你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在朕这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燕知惜说得字字坚定决绝。
闻清羽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人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太医说闻清羽需多晒太阳,对身子好。于是燕知惜终于开恩,解了束缚在她手腕上的细金链子。
她“自由”了,可再也没走出那间屋子一步。
燕知惜去过沉羽宫数次,每一次她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木愣愣地坐在房屋一隅,静静发呆,药放凉了,都未看一眼。
“给朕吃药!”燕知惜恼怒地命令。
闻清羽一动未动,燕知惜气极之下,卸了她的下巴,将药水强灌了下去。
“闻清羽我告诉你,换血还有最后一次,在这之前,你别想耍花样!“
闻清羽呛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讷讷地说:“真好,最后一次了。”
九个月了,她当了九个月的药人,其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辱终于要结束了。
她轻轻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嘴角漾开一抹笑。
到时她没有利用价值了,燕知惜便不会管她死活。那时黄泉路上,她陪着孩子,也不会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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