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外面的狗儿立刻推门而入,恭敬地等着胤禛吩咐,然胤禛在犹豫一下后,招手将他唤到近前耳语几句。
狗儿点头示意明白,就在他出去的时候,周庸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只见他一脸愧疚地跪下道:“都是奴才不仔细,着了朱二富的当,害福晋受这么多苦,奴才罪该万死,本来早就该受罚,但四爷说要由福晋亲自责罚,所以奴才才苟延到现在。”说罢双手递上木棍凝声道:“请福晋责罚奴才,那怕是把奴才打死了,奴才也绝无半句怨言!”
凌若就着胤禛的手半坐起身赦然道:“哪有这么严重,何况害我的那人又不是你,你不过是上了朱二富的当,起来吧。”
“不!福晋不责罚奴才,奴才就长跪不起。”周庸坚决的态度倒是令凌若犯了难,想了半天道:“这样罢,就罚你三个月的月钱。”
这样的处置对周庸来说,无疑是轻得无关痛痒,他小心地瞧了胤禛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方才千恩万谢地磕头,迭声道:“多谢凌福晋!多谢凌福晋!”
“对了,四爷刚才与狗儿说了什么话,可是关于朱二富的处置,为何不能让妾身听到?”凌若好奇地问道。
胤禛弯一弯唇,抚着凌若的鬓发轻描淡写地道:“不是不能让你听,而是不愿让那些话污了你的耳朵,你只须知道,从今日起,朱二富将与太监无异,而他的报应不过才刚刚开始,千刀万剐,一下都不会少!”
对于任何敢伤害自己或身边人的敌人,胤禛都不会心存一丝慈悲,其实很多时候,佛陀与修罗不过一线之隔。
除却王七四人之外,尚留在客栈里的那些人亦被抓了起来,至此,胤禩遣往杭州监视胤禛的眼线悉数被控制,无一逃脱,如此也可以防止他们将消息传回京城;不过胤禛心里清楚,这样瞒不了多少日子,王七每隔两日就要放一只鸽子带信回京,若胤禩那边连着几日收不到信,必然会想到杭州这边出了事,从而防范布置,所以他们一定要在这段时间找到掩藏在西湖下秘密。
那几日,胤祥整日蹲在杭州府大牢之中,对着王七那帮人刑讯逼供,水刑、碳刑、弹琵琶等等轮番上阵,皆是他以前在军营或刑部大牢中看来的,专治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那阵子,杭州大牢中经常可以听到惨绝人寰的叫声,陈元敬虽然不喜胤祥用这般残酷的手段,但这些人本就是胤祥他们抓到的,且又涉及几位阿哥之争,实轮不到他一个府尹过问。
王七等人因被剔除了藏在牙中的毒药,所以不能自尽,只能生受百般苦楚,生死不由自已。不过与朱二富相比,他们算是幸运了。
可怜的朱二富先是被踢断了胸骨,没歇两天又被拖出去行宫刑,从此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不过这一切还没有完,止血后他被拖去行凌迟之刑,足足五天总共割了一千零三刀方才气绝身亡,在这段时间,他的舌下一直被迫含着数片老参,用以吊命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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