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慈宁宫变得静默至极,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不见,在这样令人胆颤的寂静中,凌若磕了个头,强自镇定道:“臣妾与静太妃自幼、交好,在雍王府时又多蒙静太妃照料,试问臣妾怎会忘恩负义的去逼死静太妃,且如此做对臣妾又有何好处,还请太后明鉴!”
年氏轻哼一声,出言道:“你休要砌词狡辩,静太妃那封书信,本宫是亲眼看到的,你与徐太医苟且,怕被揭发,所以合谋逼死静太妃。”
凌若直起身,定定地望着年氏道:“敢问贵妃,这封信现在何处?”她记得当日,年氏将信交给了胤禛,所以断定她此刻根本拿不出来。
果然,年氏面色微微一变,“本宫早已将这封信交给皇上,当日、你就在场,何必再明知故问。”
“是,那封信臣妾也看过,臣妾与静太妃相识多年,对她的笔迹也有几分认识,当日那封信……”唇角扬起,一字一句道:“并非静太妃笔迹。”
“你胡说!”年氏一听这话,豁然起身,精心修饰过的指尖用力指了凌若恨恨道:“那信明明是侍候静太妃的人交给本宫的,岂会有假。还有,你若没与徐太医苟且,何以一听得他有危险,就出宫相救?”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任何虚假,静太妃骤然离世,臣妾心中也是万分难过。”凌若低泣着对沉脸不语的乌雅氏道:“至于徐太医,臣妾与他相识不假,却是清清白白,绝对没有苟且二字。臣妾当年能平安生下弘历,也多亏得徐太医,所以他有难时,臣妾又怎能袖手旁观。”
“你!”年氏听得她一直避重就轻,绝口不承认当日的事,心中气恼不已,又不敢在乌雅氏面前发火,只得转而道:“皇额娘,您听听看,熹妃当着您面前还一直满口胡言,可见她一点都没将皇额娘放在眼里呢!”
一直端坐于椅中的那拉氏终于开口了,“熹妃,你说你不曾逼迫静太妃自尽,那她何以会突然抛下二十三阿哥自尽,且还是在你去见过她之后,若要说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些,实在令人难以信服。皇额娘以为呢?”
乌雅氏徐徐点头,看着凌若肃然道:“静太妃的事姑且不说,只你私入大清门一事,便是坏了祖宗家法的大错。去,到外头跪着,没哀家的许可不许起来。”
“是。”乌雅氏发话,凌若不敢再争辩,正待去外头跪着,身后忽地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那拉氏与年氏连忙起身,朝大步走进来的胤禛行礼,胤禛随意摆一摆手,走到乌雅氏身前,躬身垂目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
“免礼。”乌雅氏神色冷淡的说了一句,自上次争执过后,她与胤禛之间的关系愈加恶化,所谓母子之间的亲情,疏远的几乎可以不计。
胤禛直起身后,目光扫过尚跪在地上的凌若,轻言道:“儿臣适才进来时,听到皇额娘说要罚熹妃去外头跪着,不知熹妃说错了什么惹皇额娘生气?”
“她没说错,却做错了。”乌雅氏冷冷说道:“熹妃身为后妃,却从大清门入,坏了祖宗家法,理当受罚。皇上莫不是觉得哀家无权处置熹妃吧?”
胤禛连忙欠一欠身道:“儿臣不敢。只是昨夜大清门一事,是儿臣让熹妃入的,熹妃曾数度推辞,是儿臣坚持如此,所以此事错在儿臣,与熹妃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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