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子冷笑道:“主子命我打理坤宁宫的事,我就有权指派你,除非你连主子的话也不听。”
“你!”见小宁子故意这样做贱自己,迎春气得几乎要掉下泪来,特别旁边还站了许多宫人,若是真按着小宁子的话做了,她以后就别想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孙墨走过来,从小宁子手里拿下茶盏,打着圆场道:“好端端得怎么闹得这么僵,不过是洗个茶盏的小事罢了,实在不行,我来洗就是了。”
小宁子对孙墨的话嗤之以鼻,不过眼下他与自己一样负责打理坤宁宫诸事,彼此身份是一样的,少不得要给几分面子,哼哼几声道:“可不是吗,本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偏她要较真,真是死脑筋。”
“行了,我会说她的,不过迎春姑姑毕竟侍候主子那么多年了,你让她洗茶盏确实有些不合适。”
小宁子睨了他一眼道:“我是觉得大家都是侍候主子的,为主子做事该当尽心竭力才是,而不是分什么该做不该做。既然她听不入耳,那就当我多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待小宁子离开后,孙墨驱散了旁观的宫人,走到双眼通红的迎春面前,叹气道:“他让你洗茶盏,你洗就是了,何必与他顶着对干呢,这样做吃亏得只能是你自己。”
“我就是瞧不惯他那个得意忘形的样子,以前一口一个姑姑,叫得比谁都亲热,这会儿刚得主子宠信,眼睛便长在头顶上了,实在可气,更不要说翡翠她们……”
孙墨赶紧捂住她的嘴,“嘘,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说这些话。”
迎春扒下他的手道:“这本就是事实,若非他告密,根本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是主子不这样认为。”孙墨的话让迎春沉默下来,他们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子怎么样,很明显,主子现在最宠信的人是小宁子。
见迎春不说话,孙墨再次道:“明明了吗?那些事以后都不要提了,也不要得罪小宁子,否则遭殃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迎春有些不甘地道:“孙公公,连你也拿他没法吗?主子对您向来都是信任的,否则也不会让你跟小宁子一道打理坤宁宫的事了。”
“你错了,论信任,不会有人比得过揭发了福公公他们的小宁子,主子之所以让我一道打理,不过是看在我这几年做事还算尽心,而小宁子又刚刚升任,根基不稳的份上。”孙墨摇头叹气,随后又道:“总之你若信我,就听我一句劝,不要与小宁子做对,没好处的。”
迎春晓得他是为自己好,无奈地道:“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
深宫的日子,不论是身为主子还是身为奴才,都有各自的艰难与挣扎,而更多时候,他们挣扎,仅仅只是为了保住性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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