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子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利落地生起炉子,然后往锅里倒是满满的水,待锅烧开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倒在锅中,锅里的水一下子变成了红色。不过彩蝶很快就发现,不是水变成了红色,而是水里有许多红色的东西,使得水看起来像染红了一样。
在仔细辩认了一番后,彩蝶迟疑地道:“邓公公,这仿佛是红花?”
小邓子一边搅着锅子一边斜睨了她一眼,“认出来了?”不等彩蝶回答,又努努嘴道:“把细纱布扔下去吧?
彩蝶越发不明白,但是看小邓子的样子明显是不准备回答,只得依言扔下纱布,任小邓子将它与红花一起堵着。
在煮了小半个时辰后,小邓子方才将纱布捞出来,然后拿到窗前阴干,将这所有一切都做完后,方才重新交给彩蝶,“去,想法子用这个替换了御膳房滤药的纱布。”
彩蝶被唬了一大跳,赶紧摇头道:“可是这纱布被红花煮过啊,可以说上面每一根纱都是红花,如今谦贵人正怀着孕,万一她用了……”
“她用不用与你有何干系?”小邓子冷冷打断了她的话,之后更道:“彩蝶,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彩蝶骤然回过神来,亦终于明白了为何温如倾明明来过月信,却还要骗御药房说月信未至,需要红花调理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些纱布,为了谦贵人腹中的龙胎。
来了这么久,终于知道温贵人所使得手段了,真是有够阴狠的,想必一般人都想不到滤药的纱布会有问题。
彩蝶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她终于知道温贵人准备怎么害谦贵人;害怕的是温贵人这样阴狠,万一让她知道自己是内应,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于连命都可能没了。
见彩蝶站在那里不语,小邓子不耐烦地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想办法将纱布换了,误了主子的事,我可不会帮你求情。”
听到他的话,彩蝶惊醒过来,故作害怕地道:“可这样做,咱们岂不是在害谦贵人?这万万不行!”
“不行你与主子说去,与我说有什么用,不过我可提醒你,在宫里,没一个人是干净的,也没有所谓对错,有的只是立场,咱们是温贵人的奴才,就要帮着温贵人做事。若你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只能说你太蠢。”小邓子毫不留情地指责着彩蝶,最后更取过纱布要出去,彩蝶忙拦住他道:“公公教训得是,我明白了。”
“要真明白了才好。”小邓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将纱布往她手里一塞道:“好好做着,做好了主子不会亏待你,记着,只要还在宫里,就收起你不必要的同情心,否则早晚害了自己。”
彩蝶唯唯应着,然后在小邓子的注视下出了屋子往御膳房走去,到了那边借故引开值事太监的视线,将用煮过红花的纱布换了原来的,倒是没让人发现,不过那也是因为纱布是不要紧的东西,不像其他东西一样一直有人盯着。
一走出御膳房,彩蝶强按住的心立时狠命跳了起来,剧烈地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她还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实在是紧张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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