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着自己拍红的手掌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眼中的怒火倒是慢慢消了下去,许久,伴着一声冷笑道:“若不能抓到真凭实据,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也无用,反而会让她趁机倒打一耙,说我冤枉她。”
“这……”被她这么一说,金姑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道:“那主子往后见了她便躲远一些,奴婢现在光是想着便觉得心惊肉跳。”
刘氏待要说话,抬眼恰好看到舒穆禄氏带着如柳与雨姗进来,冷冷一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舒穆禄氏,很好!”
冷笑在舒穆禄氏踏进屋子时变成了亲切温和的笑容,刘氏上前拉了舒穆禄氏冰凉的手道:“下雪的天儿,姐姐怎么还过来,万一路上滑了摔跤可怎么是好。”在说这些话时,她一直暗自摒息,避免闻到舒穆禄氏身上的香味。
舒穆禄氏并不晓得刘氏早已将自己恨上了,如往常一样将红麝香串交给雨姗拿出去,自己则道:“我哪有这么没用,再说地上的雪还没有积起来呢,倒是明日难说了。如今,在这里住得太习惯吗?”
“我这里一切都好,姐姐不用挂念。”刘氏一直笑如春风,全然看不出对舒穆禄氏有任何不满或恨意。
舒穆禄氏打量了四周精巧的陈设一眼,垂目,看到地上摔得粉碎的茶盏,惊讶地道:“妹妹何以摔茶盏,可是底下人做事不仔细,惹妹妹生气?”
刘氏目光一烁,笑道:“哪有这回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拂落了茶盏。”说罢她瞥了海棠一眼道:“还不赶紧收拾掉,万一弄伤了慧贵人,就是打折了你的腿也赔不起。”
海棠赶紧蹲下收拾,待她下去后,舒穆禄氏打量了四周一眼,奇怪地道:“再有两日便要过年了,怎么妹妹这里窗花都没见贴幅,瞧着可是一点年味都没有。”
刘氏不动声色地移开一步道:“内务府倒是有派人送来,不过海棠他们贴了几次,我总觉得不太好,想要自己弄又总是提不起精神,干脆便扔在了那里。”
舒穆禄氏稍稍一想,抬眼笑道:“你现在怀着龙胎,当心都来不及,又哪好做这些事,左右我今日也没什么事,干脆便帮你布置一下如何?只要你别嫌我布置的难看就好。”
“姐姐肯帮忙,我自是求之不得。”刘氏轻笑一声,转头道:“海棠,赶紧去把东西都拿出来,再叫几个宫人进来。”
海棠答应一声,很快便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窗花、彩灯、对联,倒是什么都有,齐全得很,舒穆禄氏让刘氏在一旁做着,自己则领着宫人屋里屋外的布置。在贴窗花的时候,舒穆禄氏忽地感觉背后一阵发刺,凉嗖嗖的,疑惑地转头望去,却见刘氏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还道:“姐姐要不要过来歇会儿?”
舒穆禄氏抛开心里的疑惑,摇头道:“我无事,再说现在就剩下一些彩灯,待会儿去门口挂上便好了,费不了多少功夫。”
待舒穆禄氏回过头去,刘氏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入骨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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