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画胡乱卷好后,苏培盛满脸不自在地道:“唐寅的画又怎么了,去古玩店里随便转一圈便有十张八张的赝画。”
“赝画?”四喜狐疑地看着他,正要再说,小太监已经沏好了茶过来,苏培盛忙道:“还不快将茶给皇上端进去。”
在苏培盛在连推带说下,四喜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先将茶端进去,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苏培盛已经不见了人影。四喜越想越不对劲,趁着有空,往苏培盛住的屋子走去。
苏培盛的窗子没关,四喜可以看到他正在屋里,正仔细打量着那幅展开的画,表情如痴如醉。
四喜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把里面的苏培盛吓了一跳,赶紧将画收起来,待看清是四喜后,皱一皱眉道:“你来做什么,皇上那边不用侍候吗?”
“这个你别管,我问你,这幅画是不是唐寅的真迹?”四喜的话令苏培盛目光一闪,把画背在身后道:“我都说了是赝品,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四喜盯着他道:“若是赝品,你为何要看得这么认真,还这般紧张?说,这幅真迹是从哪里来的?”
苏培盛被他问得恼羞成怒,扬声道:“张四喜,你这是什么意思,审问犯人吗?不说我只比你低了一级,就凭你我同在一个师傅下,且我还比你早跟着师傅半年,你就不该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
四喜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冲了一些,稍稍微了语气道:“我只是想知道这幅真迹你从何而来?”
“无你无关。”苏培盛这话等于默认了这幅画是唐寅真迹,而非他之前一直强调的赝品。
“培盛,正因为你我在一个师傅下面,论起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师兄,所以才要问你画从何来,这样的画,就算在宫里头也不会有人随手扔掉,更不会恰好让你捡到了,你与我说实话,到底是谁给的。”
苏培盛被他问得有些烦,道:“只要我不是偷来抢来的便可,你问那么许多做什么。”
四喜仔细想了一下道:“是不是哪位贵人娘娘赏的?”见苏培盛不说话,心知自己是猜对了,又气又急地道:“你忘了师傅之前说过的话了,咱们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可与后宫那些主子娘娘走得太近,尤其是不能拿她们的东西。”
苏培盛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别说的跟真的一样,师傅也好,你也好,哪个少收了后宫那些主子赏的银子。”
四喜扯过他道:“不错,我是拿过她们的银子,但那都是一些散碎银子,跟你这幅画能一样吗?那些银子加在一起,也不及你幅画的一半。培盛,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的,又为什么要给你?”
在他的一再追问下,苏培盛不耐烦地道:“有人给我就收着,总之没偷没抢,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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