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漠然道:“若不这样做,如何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刘氏尖声笑道:“别把自己的行为说的那么高尚,一样都是撒谎!”
“行了!”胤禛喝斥了一句后走到金姑面前,冷漠地道:“朕问你,当真是你推谨妃下水的吗?你要知道谋害嫔妃乃是死罪,别妄想有人能保得了你。”
他这是在提醒金姑,就算皇后真与刘氏同谋,也不可能保住她的性命,一旦承认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金姑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没有人愿意死,可是……她一旦否认了,皇后就会被拉下这池混水,难以脱身。
皇后与她并没有关系,所以她不在乎,可是她不可能不在乎刘氏,那是她亲手拉扯长大的啊,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此刻,刘氏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令她怎么也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她明白刘氏的心思,皇后不倒,刘氏就还有希望,若是连皇后也倒了,那么宫中就是熹贵妃一人独大。就算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也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一辈子,只能在冷宫中终老。
弑兄之仇,夺子之恨,皆还没有报,试问刘氏怎么会甘心老死在冷宫中,所以她宁愿将自己推出去,也要保住皇后。
刘氏紧紧攥着双手,连指甲掐入肉中也没发现,只是一味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金姑。之所以将金姑推出去顶这个罪,是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宫里头,金姑对自己的感情是最深的,往日里不管她有何所求,金姑都会答应,这一次,想必也会答应。
虽然有七八成的把握,但剩下那两三成不确定,依然令她惶惶不安,同样不安的还有那拉氏,不过她将自己情绪控制的很好,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在这样的不安中,金姑终于开口了,“是,是奴婢趁从意不注意将谨妃推下水中,然后又迅速回到主子身边。”
“当真是你?”虽然这么问着,但胤禛话语中仍有一丝不信,金姑听了出来,所以她更加肯定地道:“确实是奴婢,奴婢还记得谨妃落入水中后,那惊惶的眼神,她虽然疯了,对于死亡,却还是有着本能的害怕。奴婢本不想害她,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夺走六阿哥,那是主子的命根子,还不让主子见六阿哥,为了主子为了六阿哥,她一定要死!”说到最后,金姑脸上出现狠厉的狰狞与杀气。
胤禛默默盯着她道:“刘氏不懂事,你身为下人,应该多多规劝,将她导上正途,可你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助纣为虐,走上一条不归路。”
金姑暗自咬牙,低头悲然道:“是,一切皆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气不过熹贵妃与谨妃夺走六阿哥,所以一直在主子耳边唆使,令主子做出这样离谱的事。奴婢知错了,还请皇上惩罚奴婢一人,饶过主子这回。”其实她心里明白,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救不了刘氏,胤禛也听不进劝,但她仍然想试一试,也算尽了最后一点主仆之谊。往后,她就不能再陪在刘氏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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