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换句话说,御膳房里只有你才能在炖盅里做手脚是吗?”
此言一出,安禄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恕奴才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今儿个四喜端来的炖盅并非皇上平常所用的那个,而是出自民窑,并且炖盅是中空的,里面夹了大量的人参片,也就是说,今日炖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参须汤,而是切切实实,足以谋害皇上性命的参汤。”
安禄张大了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待得回过神来后,他也明白了凌若与自己说这些的用意,满面惊慌地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奴才可以用性命发誓,绝对没有在炖盅里动过手脚,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奴才……奴才实在不知道啊。”
“若是连你都不知道,那还有何人知道?”凌若一直有留意安禄的神情与动作,发现他在听到自己话后的反应不似作伪,若非真的不知情,就是掩饰的太好,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安禄此时已经想到了数年前温如倾害刘氏腹中龙种的事,手法与此刻如出一辙,可是他想不明白,温如倾都已经死了,谁还会做这样的事。再说这次炖盅也没有被人调包啊,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民窑的东西了呢?
凌若冷声道:“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她相信四喜,却不相信这个没多少接触的御膳房总管,再说,他确实是最有可能动手脚的那个人。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虽然安禄不断求饶,但还是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强行往外拖,就在快要拖出殿门的时候,安禄脑海里灵光一闪,连忙道:“娘娘,奴才记起一件事来,或许炖盅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给调包的。”
听得这话,凌若连忙让人放开安禄,道:“快说是怎么一回事。”
安禄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道:“今日喜公公来御膳房之前,在御膳房做杂役的小太监何安,曾经开过放有炖盅的柜子,他说是想看看炖盅是否有洗干净,奴才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只当他是想要讨好喜公公,以便讨得一个好差事,如今细想起来,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他当时不见了好一阵子,奴才怀疑就是他调的包,他此刻应该还在御膳房。”
“立刻去将何安带来。”在凌若吩咐完这句的时候,小五也快步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气喘吁吁地道:“启禀娘娘,奴才问过赵公公,他说最近只有佟贵人取过几枝人参,但都只有几十年的年份,百年以上,最近这一个月都没人取用。”
胤禛勾起犹如带着冰霜的唇角,道:“看来这枝人参不是出自御药房,也是,从御药房取来的东西,都有记录,一旦事发,很容易便会被查出来。”
凌若点头道:“看样子,这枝人参若不是早前就赏下去的,便应该是从宫外带进来的,就像这炖盅一样。”
胤禛冷声道:“查!就算将紫禁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查出来究竟是何人想要朕的性命!”
自从小五来御膳房将安禄传走之后,何安就一直忐忑不安,唯恐是炖盅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万一怀疑到自己身上来,麻烦可就大了。思索许久,他决定去找季六商量这件事,然还没走出门,就有两个太监走了进来喝道:“谁是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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