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允礼却在上朝时,向胤禛请辞。当日,他为守住城京,无视城外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虽然从大局上看,他没有做错,若是因为不忍而开城门,死的人只会更多,京城也会被毁于一旦。但允礼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心中那一关,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会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所以不论胤禛如何挽留,都坚决请辞,做一个闲散王爷。
胤禛拗不过他,再加上大清已经平定下来,至少十年内不会有干戈,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春去秋来,转眼已是到了雍正十三年八月,在这半年间,容远每日皆入宫为胤禛诊脉,但凡世间能够寻到的灵药偏方也如流水一般送入宫中,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胤禛身子的衰败与腐朽,咳血更是成了经常的事。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原本凌若担心胤禛身子,不欲再行家宴,但胤禛想着去年除夕时,因为弘时勾结敌国,御驾亲征之事,未能聚在一起,有心想在这一次补偿回来,便坚持让凌若操办家宴。
这本事一桩好事,岂料家宴进行到一半时,胤禛的情况突然恶化,吐血昏迷,吓坏了所有人,赶紧将他送回养心殿,同时将容远还有一众太医,全部都给传了过来。
待容远诊过脉后,弘瞻急切地问道:“徐太医,皇……皇上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虽然弘瞻已经过继了,但他对胤禛这个皇阿玛仍是十分关心,刚才他嫌四喜动作慢,自己奔到太医院将太医给请了过来。
容远欠一欠身,犹豫着道:“回世子的话,皇上的情况……不是很好。”
弘昼听着这不清不楚的话,忍不住道:“那……那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徐太医,您倒是说清楚一些。”
容远担心地看了凌若一眼,没有说话,凌若从他那一眼中,看到了重重担忧,拭去脸上的泪,道:“有什么话,咱们去外殿说吧,别扰了皇上休息。”
对此,众人自不会有意见,待得来到外殿后,凌若深吸一口气,道:“徐太医,皇上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你就如实说吧,本宫受得住。”
容远重重叹了口气,道:“皇上……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其实不止是草民,诸位太医应该也都看出来了。”
随着他的话,一众太医均是神色苦涩地点头,其实刚才他们就看出来了,但没一个人敢开口,毕竟……这可是天子的命啊。
即便心中早有准备,凌若依然一阵晕眩,扶着水秀的手勉强站稳后,道:“徐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若有办法的话,草民绝对不会说那句话,人事……实在已经尽到了头,天命不可改,请娘娘……”容远咬一咬牙道:“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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