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奴婢,哪里来这么多话。”虽是斥责的话,瑕月唇角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笑容。她对弘历,一开始是算计、欺骗、陷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都慢慢变了,尤其是在那一次对话后,她真正开始将弘历当成自己的夫君,心亦在日久天长中,渐渐沦陷,到如今,已是无可自拔,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舍命救弘历。
情之一字,最是奇妙无比,若是回到八年前,她绝对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弘历,可如今,爱了就是爱了,她并不后悔。
其实,她很羡慕胤禛与凌若,能够相伴三十一载,而且在历经无数风雨后,死生相守,不离不弃。
真希望,她与弘历也能如此,可惜……弘历想要死生相守,不离不弃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明玉。
富察明玉……她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子,在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遇到了最好的人,可以一生一世都被人呵护在掌心,不舍得让她掉一滴泪。所以,就算她没什么心计,不懂得运筹帷幄,依然可以稳坐嫡福晋之位,无人可以动摇。
而她,只能永远站在她后面,等着弘历想起她时,回眸相看。曾想过,除去富察明玉与她的孩子,可是她不敢,万一被弘历发现,她将再无容身之地。而且……就像弘历舍不得富察明玉难过一样,她舍不得弘历伤心。
所以……就算再嫉妒,这些年,她也没有去动过富察明玉。
阿罗见瑕月渐渐敛了笑容,露出一丝伤怀之色,不禁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瑕月回过神来,随口道:“没什么,本宫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往事,本宫有些饿了,你去御膳房看看,可有什么能入口的东西。”
“奴婢这就去。”阿罗答应一声又道:“这次去正好可以让御膳房送一些东西到小厨房来,这样以后主子想吃什么东西,咱们自己宫里便能做。”
瑕月笑笑,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阿罗端了一盏红枣银耳羹过来,瑕月刚吃了几口,齐宽便进来了,在打了个千儿后,呈上一个锦盒,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胭脂,甚至连香粉也有。
瑕月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盯着刚刚站起来的齐宽道:“该说的话都说了吗?”待得齐宽点头后,她道:“是怎么说了,且叙一遍给本宫听听。”
“奴才在与钱总管说了主子缺胭脂的事后,就装做无意说起在御花园里碰到大阿哥与哲妃那回子事。”
瑕月柳眉微蹙,道:“你将哲妃与本宫说的话全部都告诉钱莫多了?”
齐宽连忙道:“奴才岂敢,奴才只说哲妃将大阿哥管得很紧,终日让他读书识文,不许玩耍,最后说了一句,哲妃瞧着似要让大阿哥与二阿哥比苗头一般。不过这句话,奴才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钱总管虽然说了奴才一句,但奴才看得出他并没有生气或是怀疑什么。”
瑕月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这嘴皮子还算会说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好!往后好好做事,本宫必不会亏待了你。”经过这一回,她已经试出来了,齐宽心思细腻之余,又懂得把握分寸,甚是不错,不过忠心与否,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看出来的,还得慢慢观察,在此之前,她能信任的,依然只有阿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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