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轻抚着瑕月的青丝,道:“好,这句话朕与你都记着,牢牢记着。”
漫漫长夜,在各不相同的心思中悄然而过……
翌日早朝过后,弘历正在看奏折,有宫人来报,说是苏氏求见,在弘历印象中,苏氏一向温柔恬淡,虽然登基之后,他只封苏氏为六嫔之一,后者却很是知足,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正是因为她这个性子,虽然没有过人的美貌与显赫的家世,弘历却仍然对她宠爱有加。
在苏氏进来后,弘历看到她脸上蒙了一块薄纱,讶然道:“为何蒙着面?”
苏氏一惯的糯软声音从薄纱下传出,“回皇上的话,昨日宫人做了一块含有花生的糕点,臣妾不小心误食之后,身上就红肿发痒,脸上也是这个样子,臣妾怕惊了圣驾,所以如此打扮。”
“朕记得你对花生过敏。”这般说着,弘历皱眉道:“这件事,你没有告之宫人吗?”
“臣妾与他们说过,他们一时疏忽,给忘记了。”苏氏抬眼见弘历面有不悦,连忙道:“皇上放心,臣妾已经训斥过他们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弘历点点头道:“可有传太医看过?”
苏氏轻咬着红唇,道:“皇上,臣妾此来,就是为了太医的事,想求皇上一个恩典。”
“嗯?太医怎么了?”面对弘历的询问,苏氏低头道:“臣妾昨日传召庄太医看病,庄太医为臣妾开了一个方子,很是有效,只服用了一贴,身上的肿痒便消下去了一些,不像以前非得要服个两三天的药,才有所缓解。臣妾今日想再传庄太医,却得知他已经不在太医院中,问了其他太医,说是庄太医奉皇上之命,去西北军营了。皇上,这件事是真的吗?”
弘历眸光微沉,随手翻开一本奏折道:“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苏氏有些紧张地道:“那臣妾……能否向皇上讨个恩典,请皇上允许庄太医留在京中。”
弘历想了一会儿道:“若是因为你身上的过敏,朕可以允许庄正晚几日再去军营。”说罢,他对候在一旁的小五道:“待会儿你去一趟庄正家中,传朕口喻,着他晚三日再去西北军营。”
苏氏没想到弘历态度这么坚决,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真的一定要让庄太医去西北吗?”
弘历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盯着苏氏道:“纯嫔,是不是有人找你来做说客?”
苏氏心中一紧,口中却是道:“说客?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道:“慧妃可曾去找过你?”
“慧妃?”苏氏一脸茫然地道:“皇上怎么突然提起慧妃娘娘,她的事臣妾都听说了,但臣妾还未来得及过去探望。”过了一会儿,不见弘历说话,她又道:“皇上,是不是臣妾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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