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苏氏此话,那几名宫人骇然跪下,其中一个小太监颤声道:“主子放心,只要出了这翊坤宫,奴才就绝对不会说一个不该的字。”
苏氏认得这个侍候自己的小太监,叫唐九,平日里做事倒也勤快机灵,在唐九之后,其余几个也纷纷说话,表示绝不会将听到的说出去。
苏氏凉凉一笑,示意他们起身,随即道:“很好,往后本宫还有许多地方要倚重你们,只要你们好生做事,管好嘴巴,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天色渐渐暗下,夜幕犹如一张大网,缓缓罩向紫禁城,瑕月站在宫院中,看着天边霞光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当最后一缕霞光也被吞噬时,阿罗感慨道:“黄昏最美,却也最短,一转眼就过去了。”
瑕月收回目光,哂然一笑道:“是啊,所以本宫还是喜欢黑夜。因为黑夜的尽头,是朝阳升起。”
阿罗闻言叹了口气道:“不知主子的黑夜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瑕月回身进到已经掌起了灯的殿中,不在意地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阿罗皱一皱眉子道:“这几天主子日日清晨去慈宁宫请安,可太后一直都推说身子不是,避而不见,任由主子在外头等着。要奴婢说,既然太后不见,您就不要再去了,何必自讨没趣呢。”
“她见不见是她的事,但本宫却不能不去,毕竟……她是太后。”这一句,瑕月说的极为无奈。凌若是太后,是大清国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照着自己的喜恶做事,但她不是,所以她想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忍!
其实,在这宫里,每一个人的手脚都有所束缚,哪怕尊贵如凌若,亦是一样,否则今时今日她对自己就不会仅仅是避而不见了,该是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自己才对。
说话间,知春端了药上来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等您喝过药后便可以去偏殿用膳了。”这段时间,每日按着宋太医留下的方子,早晚两碗药,从未间断过,知春如今闻到那个味道就觉得反胃,亏得瑕月每次都点滴不剩的喝下去。
瑕月在将最后一口药喝尽后,将碗递还给知春,道:“明儿个请宋太医过来为本宫诊诊脉。”
知春答应一声,扶着瑕月准备去偏殿,还没走几步,守在外头的齐宽便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主子,纯嫔娘娘在外求见。”
阿罗在一旁轻声道:“她不是今儿个才去过景仁宫吗,怎么又来主子这里了?她想做什么?”
“何必费心去猜,她进来后,自然会告诉咱们。”这般说了一句,瑕月对垂手站在面前的齐宽道:“去请纯嫔进来吧。”
随着齐宽的退下,苏氏娇小的身影很快出现在瑕月等人视线中,待得行过礼后,苏氏讶然道:“好浓的药味,娘娘还在服药吗?”待得瑕月点头后,她一脸关切地道:“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娘娘的风寒难道还没好吗?是不是太医不尽心?若是这样的话,换一个太医诊治,区区一个风寒,哪有拖这么久的道理。”
瑕月笑道:“纯嫔放心,风寒早就好了,是宋太医说本宫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一段时间调理。”
苏氏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否则可真叫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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