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乘?”瑕月神色复杂地摇头道:“你错了,她不仅不是下乘,甚至比本宫还要高明。”
齐宽与阿罗俱是一惊,道:“主子此话何解?”
“你们可曾留意到,她每次落子之前,都会盯着棋盘看很久。”对于瑕月这句话,阿罗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是很正常吗,纯嫔棋艺不精,自然要多想一会儿,看清棋盘的形势才好下子。”
瑕月唇角微弯,扬眸道:“可偏偏她盯的地方,大都是没有棋子的空白之处,你问问齐宽,若换了是他,会这样吗?”
不等阿罗询问,齐宽便道:“不会,这般说来,纯嫔娘娘确实有些怪异,可要说纯嫔棋艺上乘,奴才还是不太理解。”
“很简单,她看的都是她所能走的棋路,还有本宫可能会下的棋路,而她从中选了一条刚好能够输给本宫,但又不会输得很惨的棋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似笑非笑地道:“本宫现在再问你,她的棋艺好还是不好?”
齐宽额头见汗,垂目道:“若真是这样,纯嫔不止是棋艺好,心思更是一等一的好。”
阿罗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怀疑地道:“主子,纯嫔真有这样高明的棋艺与心思吗?这……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再说她既然棋艺好,赢也就赢了,何必一定要输给主子呢?”
“本宫刚才盯着棋盘看了许久,并且在脑海中将彼此下过的棋子全部重演了一遍,不会有错的。”说到此处,瑕月眸光微眯,寒声道:“本宫确实赢了,却是在她的控制下赢的,她将本宫也给当成了棋子!”
阿罗听得不寒而栗,颤声道:“她……她究竟想做什么?”
“本宫与她在潜邸相处数年,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安于现状,不争不夺之人,如今看来,本宫真是错得离谱。”瑕月抚着领襟的绣花道:“不过,之前她与本宫所说的几句话,倒是让本宫猜出了她与慧妃的关系。”
“是什么?”阿罗急切地问着,齐宽虽未说话,却也对此充满了好奇。
“本宫刚才套出她入潜邸之前的居处,本宫记得,高氏也是出生于太平府。换而言之,她们很可能在入潜邸之前就已经相识了,只是故做不识罢了。以便在潜邸乃至后宫之中,可以互相借力。”
知春收拾好东西后,带着几分疑惑道:“您之前说纯嫔会自己告诉咱们,她今夜的来意,可是纯嫔并没有说起。”
“她已经说了。”说话的是齐宽,在得到瑕月的点后后,他续道:“纯嫔说慧妃对主子与二阿哥很是不满,就是隐晦的在告诉主子,慧妃很可能会因为不满,而再次动手,这便是她来此的目的。但是……”齐宽犹豫了一下道:“主子,慧妃真的会动手吗?”
“这个本宫可回答不了你,不过以纯嫔的为人,应该不会做无用之事。只是若慧妃真的要害本宫与二阿哥,她为何要专程来此提醒。她若是站在慧妃那边,就应该盼着本宫有事才对,如今看来,却好像在帮本宫一般。”瑕月皱紧了眉头,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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