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氏……想到这里,弘历阴沉了脸,这个恶毒的女人,陷害瑕月不够,还想要害永琏,实在该死。不过他此刻还有需要倚重高斌的地方,一时半刻间还不宜动她,且先留着再说。
不过,不管是多留一月还是一年,高氏的结局都只有一个,不会再有其他。
大年初三这日,阿罗去辛者库取衣裳,在回延禧宫的途中,隐隐听得有哭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宫女正蹲在角落里,头埋在双膝间,哭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阿罗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怎么在这里哭?”
宫女听到她的声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在看清阿罗后,慌忙站起身屈膝道:“奴婢彩绫给阿罗姑姑请安,姑姑吉祥。”
阿罗颇为意外地道:“你认识我?”
彩绫点点头道:“奴婢在内务府当差,曾经见过姑姑几面,不过姑姑怕是没什么印象。”
“原来如此。”阿罗应了一声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何要一个躲在这里哭,是受了罚吗?”
一听这话,彩绫连忙摇头,随即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泣声道:“奴婢没受罚,只是思念爹娘。”
听得这么一回事,阿罗笑道:“别多想了,等过几年,满二十五岁你就只可以出宫去与爹娘团聚了。”
彩绫闻言哭得越发利害,连话也说不出,许久方才抽泣着道:“见……见不到了,我……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就在昨日,表叔来告诉说,说他们年前走了,是得病走的,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呜……”
阿罗一怔,旋即轻叹一口气,抚着彩绫的背道:“人死不能复生,想开一些吧,别太难过了,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彩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除了表叔一家外,奴婢便再没有亲人了。将来真出了宫,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罗叹了口气,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把心放宽一些,自然就会没事了,你看看我,无亲无故的,不也是好好的吗?”
彩绫有些意外地道:“姑姑,您……您没有亲人吗?”
阿罗神色黯然地道:“或许有吧,但已经失散多年,或许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对我来说,娴妃娘娘就是我的至亲之人。”
“奴婢明白,不过若是失散的亲人能够找到就更好了,您说是不是?”
阿罗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但旋即摇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如今身在宫中,平常出去一趟都不容易,哪里有机会寻人。”
彩绫在得知阿罗与其母是在京城失散后,道:“姑姑,奴婢的表叔一直住在京城里,而且认识许多人,不许奴婢让他帮您打听一下,或许可以找到线索也说不定。”
阿罗苦笑道:“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哪里还会有线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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