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气得恨不得打周全一顿,可她如今已经不是娴妃的宫女了,身在冷宫,不论莫说是她,就算瑕月也是命如草芥,若是将周全得罪死了,以后休想有太平日子过。
见周全要进屋,知春连忙拉住他道:“周公公,您说的奴婢都记下了,但是这次,就请您帮帮忙吧。”
周全被她烦的没办法,道:“你要咱家帮忙是吗?好,咱家就帮你这一回,你听清楚了,这个疯妇是康熙朝时的庶妃,姓陈,她曾经有一个女儿,不过刚生下来就死了,当年牵连甚大,最后查明是她自己害死了女儿嫁祸密妃,故被废入冷宫。进冷宫没多久,就变得疯疯癫癫,若她那个女儿还活着,差不多与那拉氏一样年纪。”待得知春点头后,他道:“好了,咱家已经帮完了,你别再来妨碍咱家睡觉。”
知春愣神之下,被周全挣开她的手,并且趁机回屋关起了门,任她怎么拍门哀求都不肯开,周全站在门后,抚着耳后的一道疤嘀咕道:“让咱家去拉开一个疯子?咱家可没那么蠢。”当年戴佳氏入冷宫的时候,也曾被陈氏扰过,那个时候,他一时心软过去拉了一把,结果就是多了一道疤,从那以后,他对陈氏那些个疯子,避之唯恐不及,除了送饭之外,再不敢接近。
知春见周全说什么也不肯再开门,只得回到院中,陈氏仍然紧紧抱着瑕月,不停地唤着孩子。不过在知春靠近时,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变得极其狰狞,恶狠狠地道:“你走开!不许你接近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是想要抢走她,你休想?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可以抢走我的孩子,没有人!”
知春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急得直哭,情况变得越发混乱,瑕月逼自己冷静下来,道:“知春,周全呢,他为什么没有过来?”
一听这话,知春越发伤心,一边哭一边道:“奴婢求了周全很久,他始终不肯过来帮咱们拉开这个疯妇,只是与奴婢说了几句关于这个疯妇的事。”
瑕月心中一动,急忙道:“他都说了什么,你一句句地说给我听。”
知春不知她这么问的用意,但仍是将周全的话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瑕月仔细听完后,道:“行了,我有办法了,你退远一些,以免刺激了她。”
待得知春依言退远后,瑕月望着一直抓着她不放的陈氏道:“额娘,女儿就在这里,女儿不会离开的,您不用那么紧张。”
陈氏愣愣地看着瑕月,手不自觉地松开,但很快她又抓得更紧,慌乱地摇头道:“不,你骗我,只要我一松开,你就会离开额娘,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样。额娘要抓着你,一定要牢牢抓着你。”
瑕月尽量温和地道:“没有啊,额娘,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没离开过,小的时候也没有,只是生病了,所以皇阿玛送我去治病,如今病好了,我就回来找你了。”
“真的吗?”陈氏歪头看着瑕月,眼眸一时茫然一时清明。
见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瑕月连忙道:“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额娘,你抓得我很疼啊,松开一些好不好?”
陈氏点点头,缓缓松开了手,但目光依然紧紧盯着瑕月,后者得到自由后,轻吁一口气,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陈氏弄得到处都是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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