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示意宋子华坐下后,瑕月道:“昨夜的事,多谢宋太医。”
宋子华脸色难看地道:“娘娘不必谢微臣,微臣并非心甘情愿相助娘娘。”
“本宫知道,但本宫仍要向宋太医道声谢。”昨日,她差阿罗去太医院,将事情坦言相告,并谓之,下在愉嫔饮水之中的开胃健脾丸正是出自他的方子,若真相被揭开,他亦会被视之为同谋,难以幸免。宋子华迫于无奈,只得在咸福宫冤枉愉嫔身边的冬梅曾向他讨问过开胃之药。
宋子华拱一拱手道:“若娘娘无事吩咐,微臣还有事情,先回太医院了。”
“不急,饮过茶之后再走也不迟。”随着瑕月的吩咐,阿罗端了刚刚沏好的茶递到宋子华手边,“宋太医,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杭州知府快马加鞭命人送到宫里来的,千金难换。”
宋子华语气僵硬地道:“微臣不过是区区一名太医,喝不起如此贵重的茶叶,娘娘好意,微臣心领了。”
在示意阿罗将茶盏放到一旁后,瑕月道:“本宫知道,宋太医在怪本宫颠倒黑白,不择手段;但是……宋太医,你扪心自问,自从认识本宫那一日开始,本宫有没有害过一个无辜之人?”
宋子华眸光一滞,旋即道:“娘娘的事,微臣如何会清楚,而且……微臣也不想知道。”
“本宫并不否认自己害过人,但宫中数年,从未曾伤过一个无辜者的性命。”瑕月话音刚落,宋子华便道:“那愉嫔一事又怎么说?”
“她无辜?”瑕月嘲讽地笑道:“本宫可以告诉你,她一点都不无辜。”停顿片刻,她带着一缕幽思道:“记得端慧太子是怎么死的吗?”
宋子华讶然道:“微臣自然记得,是富察挽秀在酸梅汤中下毒,使得端慧太子无救而亡。”
瑕月嗤然一笑道:“富察挽秀,呵,她怎么有这样精细的心思,她……不过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替死鬼罢了,真正筹划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宋子华大惊失色,脱口道:“另有其人,是谁?”
瑕月冷然一笑道:“宋太医昨夜见过了,就是咱们的愉嫔娘娘。”
“愉嫔……”宋子华怔忡半晌,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是愉嫔娘娘,她……她根本没有理由害端慧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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