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氏颇为意外地道:“娴贵妃的手段自然不差,但……想要借她的刀,比抓她的错处更难。愉妃怀孕那么久,她却一直不曾动过手,”
柳眉抿唇笑道:“她不易,那仪妃呢?仪妃与娴贵妃关系极好,而奴婢又听闻仪妃与愉妃之间有些过节。”
金氏沉默片刻,道:“你是说,通过仪妃去借娴贵妃的刀?”
“不错,若是此计可成,就可以一石二鸟,一下子除去两个对主子有威胁之人。”柳眉的话令金氏慢慢露出一丝笑容来,“不错,此法虽不易,但对本宫的好处却最大。”
“主子,恕奴才直言,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会否冒险了一些,万一没有借此除掉娴贵妃,反而被她盯上,岂非得不偿失。”
面对康德禄的话,金氏摇头道:“无所谓了,本宫与她早晚会有撕破脸皮的时候。再者,与其被动防备,不如先下手为强。”
见金氏坚持,康德禄亦不再多言,主仆三人聚在一起,细思应该如何来一个借刀杀人。
彼时,被押解进京的弘晳在宗人府受审,主审之人正是允礼,另外还有张廷玉与鄂尔泰,对于他们的审理,弘晳并没有什么畏惧,抗死不说,甚至对允礼双腿残废,每日驱轮椅上朝一事多有讽刺。
允礼未曾与之动气,在命人将弘晳所说之话记录在册,然后呈送给弘历过目,弘历看后大发雷霆,将册子重重摔在地上,厉声道:“这个弘晳,事到如今,居然还无丝毫悔意;更可恨的是,自他被抓之后,朝中已有多人为他上奏求情,让朕网开一面,包括……”他咬牙道:“朕的好十六叔!”
允礼续道:“除了弘晳之外,臣还审理了巫师安泰,与和亲王所言基本相同,弘晳曾问过他大清的运数,皇上的寿限等等,不过他并不能当真推算这些,只是随口胡诌用来敷衍弘晳的。”
弘历恨声道:“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术士,这种人真是该杀!”
允礼颔首道:“安泰固是该杀,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弘晳,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他以及他那些同党?”
弘历沉默片刻,道:“这件事老五也曾与朕说过,虽然弘晳罪该万死,但到底兄弟一场,又涉及皇室宗族之颜面,朕决定不将这件事公开,革除弘晳亲王爵位,圈禁于王府之中也就是了。至于十六叔……”
允礼怕他过于严苛,连忙劝道:“皇上,十六哥心地纯良,和平谨慎,并非十恶不赦之辈,还望皇上从宽发落。”
“他是没有大奸大邪,但惟务取悦于人,遇事模棱两可。”停顿片刻,弘历眸光冷凝地道:“朕再容他一次,若他与弘昌等人还不知收敛,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允礼欣慰地道:“皇上宅心仁厚,实乃天下苍生之福,相信弘晳等人一定会感念皇上恩德,痛改前非。”
“朕不敢说什么宅心仁厚,只求无愧于心;至于别人会否悔悟,从此痛改前非,朕不知道也懒得理会。”顿一顿,他道:“对了,十七叔,可有找到王则与那群逃走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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