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弘昼正要说不明白,忽地心中一动,骇然道:“皇上,您是说这根冰就是杀死季长明的凶器?”
“不错,季长明根本不是暴毙,而是被人蓄意谋杀,只是他的死因太过隐蔽,所以才一直没有查出来。”
“臣弟明白了,有人利用尖冰从其耳中刺入其脑中,因为冰会融化,而且寻常不会有人想到冰可以杀人,所以不必抽出,自然也就抑制了其血液的流出,令人找不到伤口。而刚才,皇上让人生火,就是想要融化他体内的冰,令其化成血水流出。”
“朕当时并没有想得这么清楚,只是刚才看到尸体耳中的液体,觉得事有可疑,这才命人生火,看是不是有更多的液体流出来。”
弘昼拧眉道:“但是天气这么冷,他耳中的冰怎么会融化呢?”
看守义庄的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小人想起来了,昨日有人路过,因为寻不到投宿的地方,所以在此处暂借一宿,他曾在门外生过火,而这具尸体又靠近门口,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有所融化。”
弘昼冷声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顺天府尹小声道:“这么说来,季长明并非是因灾星而死?”
“灾星?”弘历瞥了一眼他,冷笑道:“根本没有灾星,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不过……布下这个局的人心思当真不浅。”说罢,弘历拂袖离开,众人紧随其后。
“朕要知道季长明死前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另外……”弘历脚步一顿,神色冷肃地盯着顺天府尹道:“额尔吉图那里也给朕盯紧了。”
“额尔吉图……”顺天府尹喃喃重复了一句,惊声道:“那不是愉妃娘娘的阿玛吗?”
弘历冷然盯着他道:“朕让你查,没有让你问这些多余的事。”
顺天府尹满头冷汗地道:“微臣该死,微臣这就派人去查。”
在回宫的途中,弘昼道:“皇上,您也怀疑愉妃娘娘吗?”
弘历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外头不断飞落的雪花,凉声道:“朕不知道。你曾与朕说过,季长明与愉妃定过亲,并且当天夜里去过额尔吉图的宅子,朕后来试探过愉妃,她对此未有隐瞒,一切皆如实相告,实在不像与季长明合谋的样子。但季长明被人谋害而死,目前所知的,只有愉妃一条线索,怎么着也要去查一查。”
弘昼点头道:“查明了季长明的死因,至少可以替咱们争取一些时间。”
弘历微一点头,道:“流言的事,你与顺天府尹一起,一明一暗,联手追查,至于宫里头……朕会让四喜盯着,希望可以早些查知是谁在暗中做这一切。”
弘昼迟疑地道:“皇上,若真是愉妃呢?”
弘历看了他一眼,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毫无温度的话来,“那她就是在自寻死路!”
回到养心殿,那些大臣与昨日一样跪在外头,且人数瞧着比昨日还要多几个,他们看到弘历过来,纷纷磕头劝谏,请弘历除掉灾星,保大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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