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罗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侍候瑕月起身,后者见状,关切地道:“她怎么样了?”
阿罗叹道:“她哭了整整一夜,直至天快亮的时候,方才睡着,奴婢看她那个样子实在可怜。唉,好端端的怎么就招了山贼。”
“生死福祸,谁能料得准。”瑕月微一摇头,道:“你今儿个不用侍候本宫了,多去陪陪夏晴,别让她做什么傻事。”
阿罗点一点头道:“奴婢知道,等她醒了就过去。”
阿罗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没多久,夏晴就醒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屋顶,若非胸口微微起伏,她那个样子,就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
之前倏闻死讯,她痛不欲生,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这会儿静下来,方才发现,家人的死有蹊跷。
她在家中待了十四年,一向都太太平平,从未听闻那附近有山贼,怎么会突然间就冒了出来,是这七年间的事情吗?但爹娘写给自己的家书中并未提及过;再者,山贼皆是为了钱,无缘无故杀人做什么,是因为没搜到多少银子,所以借此泄愤吗?
既是山贼劫掠,左邻右舍也该有事才对,但是皇贵妃昨日言语之间,并未提及这些,仿佛只有她一家遭事,也只有她一家被烧。
“山贼……”夏晴喃喃唤出这两个字,旋即又摇头道:“不对,不是山贼,否则应该会有更多的人出事。”
但是,如果不是山贼又会是谁那么残忍杀害了父母与弟弟,他们性子老实,从不曾与人结怨,哪怕邻里之间有些小纠纷,也不至于杀人泄愤,且还是这种灭门的杀法,倒像是有深仇大怨似的。
这个念头尚未转完,夏晴脑海中忽地蹦出一句话来――“如果要死,我一定会拉你的家人陪葬”。
想到这里,她直挺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眸光阴寒地哑声道:“是魏静萱,是她!一定是她所为!”
魏静萱看到瑕月毫发无损的避过此劫,以为是她将事情告之了瑕月,怀恨在心,所以伙同愉妃杀死了她的家人,并且扮成是山贼劫掠的样子!
“魏静萱,你该死!”从牙缝中挤出这六个字后,夏晴从下床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休息了这么一会儿,身上总算有些力气,不至于如昨天那样。
夏晴还没走到宫门口,得到消息的阿罗便匆忙赶过来拦住了她,“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这是要去哪里?”
夏晴一言不发地推开她,睁着通红的双目就要往外走,看到她这个样子,阿罗直觉不对,哪里敢放她离开,再次拦住道:“夏晴,你到底要去哪里?”
夏晴寒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让开!”
阿罗坚持道:“你若不说清楚,休想我放你离开!”
一个要走,一个不让,僵持争持之下,夏晴忽地朝阿罗身后屈膝道:“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