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嘟囔了几句,终归还是依他的话去做了,拿了几壶酒进来,与兆惠一起陪着弘历喝,喝到后面,他们不记得到底拿了几次酒,只知弘历醉倒之时,阿桂也是脑袋犯晕,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兆惠还好一些,唤过四喜有些大舌头地道:“赶紧扶皇上去休息,然后再派人送阿桂去马车上。”
早在他们第二次拿酒的时候,四喜就回来了,听得这话,连忙答应,随后道:“惠爷,要不要奴才扶您?”
“不必了,我自己走就行,还不至于醉的不能走路。”这般说着,兆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行宫虽大,却不够住那么多人,再加上前朝与后宫要区别开来,所以除了当值的侍卫与宫人之外,余下的仍住在船上。
待得上了马车后,车夫当即往码头赶去,喝得醉醉薰薰的兆惠并未发现,在他们马车后面,另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跟着,一直等他们回到船上方才离去。
且说行宫那边,瑕月因为留意到弘历今日神色不豫,担心有什么事,特意来弘历所居的禹王殿探望,岂知一到就听说弘历喝了许多酒,如今醉的不醒人事。
弘历虽然对酒有所好,但从不会无节制的饮酒,如此反常,更加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进到内殿,因为窗子开着的缘故,所以一开始并没有闻到什么酒气,直至靠近床榻,方才闻到浓重的酒气,弘历合衣躺在床上,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已经滑落在地。
“好好地怎么喝这么多酒。”瑕月摇摇头,一边捡起锦被一边对随同进来的夏晴道:“去煮一碗解酒茶来。”
待夏晴离去后,她轻轻替弘历盖上锦被,她这个举动似乎惊动了弘历,原本一动不动的他突然挥手道:“滚开!”
瑕月一时没留意,被他打到了手背,顿时红起了一片,锦被亦再次滑落在地,未等她回过神来,弘历突然发出呜咽之声,仿佛很是伤心,之后更有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瑕月见状顾不得弘历刚才的举动,连忙走过去,取绢帕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皇上,您怎么了?”
弘历一边呜咽一边含糊地说着话,“皇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朕,朕……朕不想废你,不想的!”
瑕月惊讶地看着弘历,废后?无缘无故的,弘历怎么想起废后来,难不成,皇后又做了什么不该之事?所以弘历才一直闷闷不乐,并且不顾龙体喝酒解愁?
想到这里,她以明玉的口气试探地道:“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您要废臣妾后位?”
“为什么?”弘历闭着眼睛又哭又笑地道:“你清楚,你变了,朕不可以对不起她,可是这样一来,朕就要废你,你要朕怎么办?”
瑕月眸光微闪,再次道:“皇上,您不可以对不起谁?”
弘历双眼睁开一丝缝隙,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喃喃道:“朕不可以对不起……”眼见着他就要说出来,突然“呕”的一声,趴在床边呕出醉酒之物,瑕月闪避不及,也被溅了一些在衣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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