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宽赶紧道:“哪有这回事,皇上不过是随口一语罢了,根本没有那样的事,您又何必总是记着不放呢。”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随口一语,但那恰恰将皇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面对知春捡起的步摇,她看也不看一眼,艰难地站起身来往内殿行去,摇摇晃晃的背影令阿罗等人担心不已。
待瑕月走得不见踪影后,知春忧声道:“主子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
阿罗摇头道:“虽然这些年来主子改变了很多,但本性并没有改,依旧是那么倔,若刚才主子肯稍微委曲求全一些,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齐宽疑惑地道:“也真是奇怪,主子平日里不是这样子的,为何这一次这样不明智,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知春叹了口气,盯着手上的步摇道:“不管主子再怎么理智坚强,始终是一个女子,又爱极了皇上,试问她怎么能接受皇上相信夏晴而不相信她呢,虽说主子确实是撒了谎,但并非存心欺骗,皇上不该这样武断的。”
齐宽恨恨地道:“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夏晴搞出来的鬼,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阿罗睨了他一眼道:“你可别胡来,皇上已经下旨封她为贵人,换而言之,她已经是主子了。”
知春气道:“什么主子,她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来,哪里还有脸当主子。”
“她是不是主子,不是由你们两个说了算的,总之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再惹事,再生气,再不高兴,也给我忍着,知道吗?”
知春与齐宽无奈地答应,而瑕月,在一个人回到内殿后,眼泪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不断落下,濡湿了衣裳。
弘历那样薄怠她,那样怀疑她,根本不值得她再为其掉一滴眼泪,但是她忍不住,若是不借着哭泣将心中的痛苦宣泄出来,她会疯的!
为什么当年阿玛要让她嫁给弘历;为什么她要爱上弘历;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玩她,究竟她上辈子做了多少缺德的事,才让她今世有这样的报应?!
皇贵妃……多少人羡慕这个位置,唯有她自己知道,若没有弘历的信任与宠爱,再高的位份也是如覆薄冰,若然可以,她宁愿用皇贵妃之位换取平平淡淡的幸福;可惜,她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以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以为弘历对她越来越重视,甚至有朝一日可以超越明玉在其心中的地位;但今日,弘历将其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是妾,一个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名媒正娶的妾室,终此一生,她都不可能越过明玉,哪怕明玉曾害了许多人也一样。
每每想起弘历刚才的言语,她都觉得心灰意冷,所以适才才会将步摇掼在地上,这个皇贵妃,她真的做得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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