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点头道:“是啊,皇上命忤作检查咸福宫,在东暖阁里果然发现了血迹呢。”
黄氏闻言大为欢喜,道:“这么说来,愉妃已经被定罪了?”
瑕月进了正殿,解下身上的披风道:“哪里有这么容易,愉妃抵死不认,又有五阿哥在一旁求情,再加上这件事还有疑点,皇上并没有立即定她的罪,不过是将她软禁在咸福宫中,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黄氏蹙眉道:“还要查什么,血迹都找到了,明摆着就是愉妃所做,皇上何时变得这么心软?”
提及此事,夏晴心中也是有所郁结,“依臣妾看,皇上是顾念着五阿哥,这个愉妃,坏事做尽,居然还让她生出这么一个聪敏过人的儿子来,真是老天无眼。”
瑕月屈身坐下,凉声道:“事实上,这件事确实还有疑点,怪不得皇上会暂时压了下来,不过你们放心,这一次,本宫绝不会让愉妃再逃脱;这么多年的帐,该是时候好好算算了!”
黄氏迟疑地道:“但是五阿哥……”
瑕月抬手道:“不必担心,皇上虽然顾念着五阿哥,但这份顾念是有底线的,宝福、端慧太子、七阿哥还有本宫的长乐,每一桩每一件都足够越过那条底线;这一次,任谁都救不了愉妃!”
就在宫中风云突起之时,离京多日的阿罗与傅恒神色紧张的出现在京郊,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瘦小的中年人,那人不停地喘着气,在走了一大段路后,他上气不接下去地道:“我……我实在走不动了,歇一会儿再走吧。”
阿罗断然道:“不行,那些人一直穷追不舍,这会儿说不定就在咱们后面,还是赶紧进京为好,快些走,再有半日就到城门了,再撑着一些。”
那人喘着粗气道:“我们……已……已经整整赶了一天一夜了,实在是撑不住了,歇一会儿吧。”
“不行,万一被追上了怎么办,在咱们进京之前,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要咱们的命。王老三,你若不想死,就赶紧走!”
被称作王老三的中年人,一边喘气一边摇头,不等阿罗再说,傅恒道:“算了,阿罗,就让他歇一会儿吧,这几天日夜兼程,你也很累了,一起歇会儿吧。”
其实阿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得难以抬起,之所以没有倒下,皆凭一股意念,她担心地望着傅恒道:“但是万一他们死命反扑,凭你一个人如何挡得住?你上次受得伤还没好呢!”
傅恒笑一笑道:“你放心,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护你与王老三周全,不会让你失去好不容易寻到的人证。”
阿罗神色复杂地望着傅恒,“我是想证明那所谓的地涌灵泉是假的,但我更不想你有事,傅恒,我不值得你为我做到这一步。”
傅恒抬手欲抚她的脸颊,却在将要触及之时,生生止住并收了回来,轻声道:“值不值得,并不是你说了算的。”
再平淡不过的话语,阿罗却能感觉到傅恒隐约在话语深处的情意,下一刻,她攥住傅恒的袖子,哽咽地道:“答应我,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她的关切令傅恒动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你不要为我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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